我忍不住就輕笑了一聲。
旗木朔茂臉上閃過一秒的愕然,而後十分無奈地扯扯嘴角笑道:
“讓你失望了真是抱歉呐。”
說著就要站起來,臉色雖然好轉了不少,腳步卻還是稍嫌虛浮。
綱手露出忍無可忍的神情一拳揮向自來也,後者也不躲避,似乎是很配合地用胸膛挨了那重重的一拳然後被揍飛到溪流的對岸,落地時哇哇大呼著“好痛”。
這般以打鬧為樂趣的相處模式讓我想起阿亮和惠,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未嚐不是感情好的一種體現。能夠擁有這麼信任並依賴著的朋友和同伴,其實很是讓人不自覺地便心生羨慕。
我並非在抱怨自己在這個世界沒有如此親近可依的朋友,不過是偶爾感慨一下,就當是身處異鄉的人遇見任何可勾起往昔溫暖回憶的事情都不禁唏噓一番吧。
有時候感情太過細膩敏[gǎn]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就算夏子還在世,她也未必能夠擁有像阿亮和惠,綱手和自來也那樣全心信賴著對方的朋友或同伴,與她一起成長過來的幸二和宗助可是都犧牲在戰場上了呐。
“慎也和春奈都和大部隊會合了吧?”
旗木朔茂轉頭問道。
一雙薄唇已經由劇毒的紫黑轉為泛白,氣息尚未平穩如初,卻也不似之前那樣吐字艱難了。
我點頭答道:
“據說他們早就到了。”
原來慎也和春奈走的那條路才是通往木葉前線陣營所在地的捷徑,他們看見我之後說了句“好慢”,往我身後張望了一會兒才疑惑地問:
“朔茂隊長呢?”
那時我急著尋覓醫療忍者,未來得及向他們解釋便邁步跑向綱手。本來他們也要跟著過來的,被綱手喝了一句“別離開大部隊!”隻好停住腳步滿臉擔憂地望著我們離去。倒是自來也無視綱手的怒氣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
“當時夏子那糟糕的臉色,我還以為你這個天才已經不濟到被.幹.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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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手站在旁邊的大岩石上,雙手抱臂斜眼說。
旗木朔茂笑了笑,說了聲:
“抱歉了。”
然後目光往大部隊所在地的方向眺望過去,鬱鬱蔥蔥的樹林仿若一片翠綠的海,唯有遠處的山頭露出半個腦袋。原本縈繞著的雲霧也被陽光驅散,天空澄淨得如同可以一眼望到底的清澈湖麵。
“我們也趕緊回去吧。”他說。
不料還沒走出兩步便腳下一頓,蒼白的臉色在枝椏斑駁的陰影下忽明忽暗,微彎著背脊捂著胸口調息。
看起來仍然是很難受的樣子。
綱手跳下岩石,掠過他一眼說:
“別逞強了,木葉那麼多忍者死在他手下,千代老太婆那繼承人也算是個人物。”
“就算是你,一時半刻還是不要強行使用查克拉為好。”
旗木朔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抬眸問:
“千代那邊怎麼樣了?”
我也想起了綱手和自來也是特地被派來對付砂忍千代的。
回答他的是安然無恙從溪流對岸跳躍回來的自來也:
“上當了,情報有誤。那狡猾的死老太婆根本就沒上前線,估計還在砂隱村好好待著養老吧。”
說著,他拉起旗木朔茂的手搭在他肩上攙扶著走,忽然之間笑得不懷好意:
“賣你一個人情好了,下次在女浴池蹲點時你給我作掩護吧。”
話音未落,走在前麵的綱手回頭瞪了他一眼:
“下次再被我發現偷窺就打斷你十二根肋骨。”
旗木朔茂輕笑,狀似低頭思慮了片刻,作勢要收回自己的手,說:
“如果是綱手的話,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這人情我可還不起……我還是自己走吧。”
自來也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
“切,真是個無趣的男人。”
“居然被綱手那個怪力女嚇唬到實在是太沒用了。”
我跟在他們旁邊走著,聽綱手和自來也一路來不停的鬥嘴互損。旗木朔茂不知道是不是依然身體不適的緣故,大多數時候也隻是安靜地聽著,偶爾摻和一兩句“公道話”,聽上去義正言辭,可仔細一想卻總能發現其實並非如此。
自來也也總是好半晌才回味過來,大聲叫嚷著“喂喂喂什麼意思啊你!”
***
剛到達大部隊的陣營就看見有受傷的忍者陸續被送回後勤營地,慎也和春奈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迎了上來,麵露擔憂:
“朔茂隊長沒事吧?”
旗木朔茂微微笑著應了一聲“嗯”,收回被自來也搭在肩上的手臂,環顧一圈後收斂了笑意,神色嚴肅地皺起眉頭問道:
“休戰了?”
戰場上的醫療忍者鳳毛麟角,不可能一一顧及到所有傷員。一旦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