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也沒有多少時日可供消耗了。這副身體的情況並不樂觀,就算沒有大蛇丸提醒也清楚得很。幾年的時間對於談一場戀愛而言不能算短,可對於認認真真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而言就太短太短了。
也許不消多久他就會遇見一個能夠與之白頭偕老的女子,他們會攜手走完很長很長的路,耄耋之齡時兒孫繞膝。
旗木朔茂值得這樣的未來。
這是深知自己無法給予和享受的未來。
那麼為什麼不直接就拒絕呢?
回來後也一直問自己,既然知道與這段感情無緣,為什麼硬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還是有私心的吧,怕與他從此陌路,老死不相往來。
而且,被那個男那樣溫柔的目光看著,就會覺得任何拒絕都是一種難以寬恕的罪過。
優柔寡斷,當斷不斷。
這些當然不能向別訴說,尤其是最關心夏子的阿斷。沒有比他更想夏子好,也沒有比更想他安心。
一直以來有很多很多話積累心中,真怕有一天會忍不住挖個樹洞來傾訴。
“沒什麼,隻是想明天忍者學校結業式的事情而已。”
這麼回答阿斷。
“是為了第一次做指導上忍而擔憂嗎?夏子的話,一定沒問題的。”
——如果是的話,一定沒問題的。
不禁莞爾,他們都喜歡這樣安慰。
有沒有問題現還不好說,而確實是心懷擔憂,以及即將要為師表的期待和緊張。
想像小春對夏子一樣,對待那三個孩子。可能以後也沒機會成家生子了,想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來教導。
***
因有著指導上忍這個任務,結業式當天沒能和玖辛奈一起觀看。女孩子嘟著嘴說了一聲“哦”,鬆開的手跑向街旁樹下等她的美琴,半途還回過頭來朝揮揮手說:
“老師有空就找去吃拉麵啊!”
笑著說“好”,看著她和美琴走遠了,才轉身準備走往火影樓。小春說還有些注意事宜要告知。
才回過身就看見旗木朔茂從另一條街道走來,晨曦灑他身上,金燦燦的像踏著雲彩降臨凡世間的天——不是暗示他像孫悟空,他和孫家大聖半分相似之處都沒有。
“去看結業式?”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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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小春老師讓先去一趟火影樓。前輩呢?”
“也正要去那裏呢,三代目找。”
說話間就往前走了兩步,腳步頓了頓,偏偏頭說:
“一起走嗎?”
他的目光很溫和平靜,並不因昨天的事情而有所介懷,隻是比平日更增添了幾分溫柔。就像以前工作日早上出門前,媽媽給爸爸打領帶時,爸爸站直身子低頭看她正忙碌的雙手的目光。
旗木朔茂這個男,總會不經意間令想起父母之間的種種溫情。
“嗯。”
應著走他左側,他的左手插褲兜裏,手肘無意間輕輕擦過的手臂。
三月的風已經帶著春日和暖的氣息,吹拂到臉頰上有如柳絮撫過。
頭頂不斷有櫻花瓣飄落,紛紛揚揚像是下起一場櫻花雨。
這景象唯美得如幻如畫,漫步其中很難不讓憶起年少時曾經像隻偷腥的貓一般仔細嗬護過的那抹悸動。但回憶歸回憶,現時感覺到的更多是尷尬。
道行不夠,無法像身旁的男那樣泰然處之。而究竟他是否心底也如表麵一般平靜泰然,就不得而知了。忍者的情緒一向比常難以猜測。
不知火太太抱著嬰兒迎麵經過,停下來和們打招呼,8個月大的小玄間還不會說話,雙手揮舞著咿呀咿呀笑。
“像父親多點呢。”旗木朔茂說。
少婦笑意盈盈:
“朔茂君也是這樣覺得嗎?大家都說這孩子和他父親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呢。”
輕輕握了握嬰兒的小手,笑道:
“男孩子嘛,長大以後像父親一樣成為出色可靠的忍者,也沒什麼不好的。”
“是嗎?玄間君。”
小小嬰兒不知是否能聽懂,抓住的食指笑得眉眼彎彎。
年輕的母親“嗬嗬”地笑著:
“希望承夏子桑的貴言了。”
離去前她的目光和旗木朔茂之間流連片刻,語氣十分真誠地感歎道:
“朔茂君和夏子桑真是般配得令羨慕啊。”
稍微窘迫了一下:
“您誤會了。”
她掩嘴輕笑,瞥了旗木朔茂一眼才看著說:
“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喲。”
想也是。她的眼神正是這半年來所熟悉的“大家”的眼神,他們都認為和旗木朔茂這般親近熟絡,理所當然是一對。
也有想過,旗木朔茂說想和一起,是不是純粹由於受到了眾稍嫌曖昧的目光和言語的影響。如果真是這樣,於他於而言都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