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怒,以致於大勝而歸卻無功無賞;回到家,一聲不吭搬進書房,對她是躲躲閃閃、冷冷淡淡,再不見半點恩愛;對待驥遠珞琳,也毫不關心。見狀,婆婆便旁敲側擊地示意自己給其納妾,替他他拉家開枝散葉。

對此,某人不耐煩地回答:“操這閑心幹嘛!驥遠難道不是您的孫子!何況,我有雁姬也就夠了!”

努達海的反應,雁姬不喜反驚。明明是他無意,卻將自己拿出來做擋箭牌。“二十年夫妻,難道他不知道話若流傳出去,外人隻會說我善妒專寵嗎。”雁姬喃喃自語,滴下淚來。

“大人,夫人已經睡了!”甘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天爺,他終於來了!雁姬跳下床,忐忑又猶豫:恩愛多年,縱使再失望,內心深處也還是會隱約盼著對方能夠回心轉意。

努達海推開門,大步走進來,水順著頭發滴滴答答往下掉,渾身濕漉漉的。

“外麵雨大,怎麼都不帶傘!甘珠,吩咐廚房煮鍋薑湯送過來。”雁姬微嗔,習慣性地拿帕子替他擦。手剛伸出去,就撲了個空。

努達海身子一偏,“不用了,我說完就走。聽額娘說,皇後娘娘許了你明日進宮請安?”

手停在半空,雁姬身子一滯,滿嘴苦澀。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夫妻處到這地步,她失敗之極。“嗯,額娘說你的差使還沒消息,想進宮探探門路。”

“差不差的有什麼打緊。西邊不安寧,大小金川也還亂著,少不了仗打。皇上不用我馬鷂子用誰。”努達海不在意地揮揮手。“奉上的禮單我看了,怎麼沒有新月格格的?”

“新月格格?”雁姬糊塗了。那對姐弟雖然是努達海救的,可他他拉府上跟端王從無往來呀!況且,巴結一個無權無勢的格格,根本沒用吧!

“對!”努達海捉住雁姬的手,神情興奮。“宮裏那麼冷漠無情,新月一個人孤孤單單,正需要我們的溫暖與愛呀!”

雁姬強忍著驚懼與惡心,聽完努達海的□自述,心徹底涼了:好一個無恥愚蠢之徒,他想害死全家嗎!狗屁的談人生說理想,看雪看月亮!你一個正當盛年的男子眾目睽睽下與非親非故的妙齡少女共騎,敢說沒有□,想騙誰呀!騷貨遇上脂粉客,那個新月格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再有戀父情結,也不至於跟個陌生男人說你是我的天神,動不動就往對方懷裏鑽呐。你是十六,不是六歲。

雁姬這邊憂心忡忡,努達海卻是意猶未盡,居然膽大包天的抱怨老乾不近人情,“請格格世子搬到咱們家,我的請求是完全真誠、毫無私心的。”知音難覓,努達海感歎:“懂愛的人是寂寞的!”

“夠了!”雁姬忍不住大喝。

發花癡被打斷,努達海非常不悅。雁姬深呼吸,慢慢睜開眼睛,咬著後槽牙說:“隔牆有耳,這種話以後千萬不能再說。新月格格的事,我會想辦法。你呢,就好好待在家裏。”為了一家人的生命安全著想,雁姬必須將努達海穩住。“外臣打聽內宮隱私,是會殺頭的。你一旦入罪,新月格格豈不是更孤苦伶仃。”

“是,是!你說得對!”努達海點頭如搗蒜,雁姬的話撓到他的癢處。為了月牙兒,偶隻能強忍相思了!“很晚了,早點睡吧!明天,我等你的好消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不等雁姬開口,努達海自動消失,頭也不回的踏出了門。

人走了,屋內一片寂靜。突然,“嗬,哈哈!”雁姬仰頭狂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肚子疼,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卻不知什麼時候,又突然轉成了哭聲。“嗚嗚嗚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