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碗和白瓷盤被擱到麵前,白瓷碗裏的我能認出來——亂七八糟的豆子和米……吧。至於那個餐盤裏的黑乎乎的東西……竹炭嗎=^=?

“這是什麼?”我指了指竹炭類似物。

“荷包蛋X荷包蛋~”

“啊?不是炭叉包X炭叉包啊?”

“……”白蘭垂頭。

啊呀被打擊了……

“隻是賣相差了點而已,味道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的啦,”我夾起一塊竹炭荷包蛋,“我還是會吃掉的……噗!”

不應該是焦味嗎?為什麼會有一種奇怪的味道?為什麼讓我聯想到被踩扁的狗屎?!這種連想象力都可以開發的黑暗料理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這真的隻是個蛋嗎?我覺得我嚐到了整個宇宙。

“呐,白蘭……你在炭叉包上裝了反向噴氣式裝置了嗎?”

白蘭:“……”囧。

“C醬想給寶寶起什麼名字?”曬清晨的太陽的時候白蘭問。

“小信。”我想了想,“小信-布萊克。”

“為什麼叫小信。”

“嗯……因為聽起來很可愛。”

晚上白蘭送我回房,在臥室門口我說了“謝謝”。有點神經質地躊躇在門口,有點害怕白蘭亦步亦趨的腳步。

“晚安。”白蘭彎下腰想給我晚安吻,因為我縮了縮就隻是摸了摸我的頭。

晚上依舊是失眠。

並非是很傷心,卻覺得胸口莫名發悶,因為失眠而更加難受。好像是一個被縫起來的口子,因為針線抽得太緊而褶皺。輾轉難以入眠,好不容易睡去,又被夢中因為逃跑慌不擇路跳下懸崖而嚇醒。彼時才剛剛午夜12點。我摸黑坐在床頭,靠著微弱的床頭燈驅散夢境陰鬱的深淵。

月光從輕紗般光透的簾布打進來,像是泡淡了的牛奶。

接觸地麵的鋪著毛茸茸的地毯,在秋季中感覺很柔軟。拉開窗簾,推開門窗,清涼晚風隨之湧入。我拖了把椅子上了小陽台,半弧的欄杆在月光中發出奶白色光澤。

吉他調弦的聲音。

然後細膩如白瓷的聲音從黑夜中傳來。

“In a dream I hold you close

Embracing you with my hands

……

God will you let her know that I love her so

(上帝你能否讓她知道我愛她)

When there''s no one there that she''s not alone

(即使世界上沒有其他人,她也不會孤單;)

Just close her eyes and let her know

(讓她閉上眼睛就能知道)

My heart is beating with hers

(我的心和她一起跳動)……”

當我看向樓下花園的時候,便看到月光下輕輕撥弄著吉他的白蘭,坐在一張簡易的藤椅上,凝視著我的窗台,偶爾低頭垂眸看向吉他的硬弦。木吉他的聲音,質樸且溫柔。舒緩的曲調混合白蘭壓低的柔軟的聲線,如同夜風吹過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