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楚立夏被小童稚嫩的聲音驚醒。
“姐姐,你怎麼了?”
想著小童昨晚連飯都沒吃,她掙紮著想要從沙發上爬起來,最終卻無力地跌了回去。
“姐姐,你發燒了。”胖乎乎的小手柔弱無骨,輕輕落到楚立夏滾燙的額頭。
“你等著!”小家夥不待楚立夏反應,一溜兒小跑衝進衛生間。
頭痛欲裂,大腦恍惚,四肢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隻是,當那條滲水的毛巾帶著舒適的涼意爬向她的額頭時,楚立夏幹枯的嘴唇泛出一抹微笑。繼而漸漸模糊了意識。
沉睡中,楚立夏被一個大嗓門兒吵醒。不用問,鐵定是她的好朋友錢五兒。
“還別說,家裏就算有個小孩子,也比無人問津強。”錢五兒走到楚立夏身邊拿掉濕毛巾,把水和藥遞到她唇邊。
“我給你買了粥和包子,要不要先吃兩口。”打發楚立夏吃完藥,錢五兒把香噴噴的食物打開,推到她麵前。
“給小童,他一直沒吃東西!”看到錢五兒,楚立夏一下心安了許多。
“小童!”錢五兒放下楚立夏轉頭扯著嗓門兒叫。
可找了臥室、廚房、衛生間,甚至門後頭都翻了一個遍兒,也沒找到小家夥的影子。
“電話明明就是小東西打的啊!”錢五兒站在客廳做思考狀,難不成這孩子一看楚立夏不過是個窮光蛋,報個信兒先跑了。
聽說小童不見了,楚立夏立馬驚出一身冷汗,當下感覺身體輕鬆了大半。
踉蹌著身子掙紮著出門。房門大開的一瞬間,麵前竟然堵著一個身材挺拔的身影,還有一臉驚喜的小童。
“姐姐!你好了?”小童看著楚立夏,烏黑的瞳仁閃著光。
“那個……”楚立夏指指小童身後那位怒發衝冠的季少,“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怎麼?很奇怪?”季淩冷冷地回應,“我說明明不想養孩子,怎麼又哭又鬧地拚命搶回來,原來是心懷鬼胎啊!”
“哎!你說什麼呢?”錢五兒搶前一步,“誰心懷鬼胎了?你把話說明白。”原本,錢五兒望著眼前如電影裏走出來般的大帥哥,口水已經偷偷咽了好幾茬,誰想丫的嘴巴一嗶嗶,說的話能把人頂南牆。
“你不要說姐姐,不是她的錯,是我自己偷偷跑出去的。”小童抓住楚立夏的手,踮起腳尖要夠楚立夏的頭,顯然他想試試楚立夏是否已經退燒。
“剛剛到底去了哪裏?”楚立夏生氣地推開小童,厲聲問。
“去了公園,乞討!別告訴我這事和你無關,騙鬼呢?”季淩不屑地瞪一眼楚立夏,“你最好放了這孩子。否則,等著吃官司!”
季淩不待楚立夏反應,轉身丟下一個冷冷的背影,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前方雜草叢生的小巷中。
“你是誰,憑啥見誰咬誰?”錢五兒越想越氣,跳著腳兒指著季少的背影吼。
“鼎盛集團繼承人季淩!”楚立夏無力地說出這句話,頹然地一屁股跌到沙發上。
而一旁的錢五兒則伸手捂住大張的嘴巴,半天大氣兒不敢出。
“姐姐,看,我有錢了!”小童幼稚地掰開楚立夏的手,將幾張大大小小的票子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