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鍾，季淩打電話給楚立夏，問趙傳中在幹嘛？
楚立夏一愣：“就在我旁邊，逗小童玩呢。”
“你幹嘛吃的，要他逗孩子？”季淩急咧咧地問。
“他，他逗孩子怎麼啦？再說了，他逗孩子玩兒，礙你什麼了？”
“家裏那多麼人都死光了，要他逗？”這次不是急，是叫。
“那你說讓誰逗？你列個名單出來，讓大家看看。”楚立夏就感覺這人無事生非，不對她吵吵兩句，心裏難受。
“小童怎麼樣？”她一嚷嚷，他的氣焰低了不少，這才轉換正題。
“好多了。”一提小童，楚立夏剛剛的氣消了大半，“原來一覺睡將近二十個小時，後來改一天十六七個小時，今天比前天越發明顯了，隻睡了十二三個小時，好像精神頭兒還很足。”
“嗯！吃藥怎麼樣？”季淩接著問。
“還那樣。”
“哪樣？”
“就是該吃吃啊。”楚立夏每次都不明白，自己跟別人溝通特別順暢，跟這位一講話，多半是對牛彈琴，吃藥還能怎麼樣？不都通過嘴巴大口大口灌？
“笨死了。”季淩說了這句話，又補了一句：“我是說，還要不要你陪喝，要是陪喝的話，不要像傻瓜一樣。”
這次楚立夏是真聽明白了，他問的小童吃藥還有一層意思，她有沒有像上次一樣，差點兒把命搭上去。
“當然沒陪，當我是傻瓜啊？”
“難道不是？”季淩反問。
楚立夏抬手撓了撓頭，沒話了。
“我是擔心，要是你死在我家，我是拿塊布把你裹了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還是直接丟到大街上。”想到上次這個笨丫頭，嚇得他九魂脫了竅，季淩就忍不住他這張惡口。她要是出了啥意外，以他對小童的了解，估計這孩子還不讓他脫層皮？
“姓季的，你這臭嘴是被那個顯靈的惡婦詛咒了吧？”楚立夏一聽就來了氣，這麼好看一張臉，配上這麼惡毒的一張嘴，真是白瞎了。
“楚立夏！”季淩沒了回擊能力，氣得在電話裏暴跳。“一個姑娘家，要給自己留點口德，難道你媽沒教你嗎？”
“我媽教我了，她教的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著特沒素質的，撒潑罵八輩子祖宗，也算替老一輩教育下一代。不要以為……”楚立夏不認為年輕人之間的爭吵，有什麼不好，但是捎帶上老人，那就是無德無道。
楚立夏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已經沒了動靜，她惡狠狠地將座機上的電話拍到桌上，憤憤地道：“什麼人啊！”
兩人的爭吵，一旁的趙傳中聽得個清楚。
看楚立夏掛了電話，隨笑著走上來，對她高高豎起兩個大拇指：“高手！”他說，“這麼多年了，就沒有一個人對付得了這家夥，你是這個星球獨一無二的。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對，一物降一物！”
“降他？吃飽了撐。”她餘怒未消，轉身叫著小童去看魚。眼下，她隻想躲開所有人，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消耗一下堵得生疼的胸口。
趙傳中看著楚立夏氣得發青的臉，識趣地站在原地遠觀。這個姑娘不一般，他越了解越喜歡。但是這個姑娘讓人琢磨不透，要想搞定，還真難。
季淩掛了電話，直接找管家，對著老爺子一頓火藥彈：“家裏人都死光了？讓一個不解風情的中醫逗小少爺，要是小少爺也跟那個‘舊時代’的人一樣，三十好幾了找不到對象，難不成讓我們季家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