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不是給我按摩麼?”是小童的聲音。
“你還真會享受,我是誰?有名的中醫傳承人,現在成什麼了?按摩師?”趙傳中抱怨。
“可是我幫了你啊!”
“別說你幫我那些事了,一說就來氣!”
“怎麼了?”
“你說幫我製造的那些機會,我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最關鍵的是效果,效果懂麼兄弟?”
“什麼效果?”
“你說你姐喜歡吃什麼小籠包,我跑遍倫敦的華人餐館買回來,她一吃全吐了。”
“你買的啥餡?”
“鮁魚的啊!”
“她不吃海鮮,你不知道啊!”
“知道還用問你嗎?”
“可你也沒問啊!”小童回的理直氣壯。
“那花呢?你說你姐喜歡狗尾巴草?”
“是啊!我生病的時候,姐姐就是拿這個逗我玩兒的。”
“還逗你玩兒,我看你是逗我玩兒吧?你知道我為了買到狗尾巴草,腿跑細了兩圈兒,可等我興高采烈地把狗尾巴草送到你姐麵前時,你知道你姐怎麼說?”
“她一定會說,謝謝,我很喜歡!”
“拉倒吧。你姐當時眼睛就直了,為了給我個台階下,勉強說了三個字。”
“啥?”
“你真逗!”
……
“哎你說說,在您老人的家的指引下,我辦的這些事兒,得給你姐留下多麼永生難忘的印象啊!”
“這不是就是您想要的?”
“呸,我想要的,你把我的形象全都給毀了。”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真想幫助您。”小童的聲音弱了下來。
“可兄弟你幫的這些,讓我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那怎麼辦?”
“要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我和你姐來個兩人世界的燭光晚餐。”
一個“餐”字沒說出口,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麵踢開。
屋內的兩位一看來者,頓感頭皮發麻,登時木在了原地。
“姐姐,你想我了!”稍停片刻,小童機智地從床上跳下來,去抱楚立夏。
“少來,我問你,你們躲到這兒幹嘛來了?”楚立夏不看小童,將目光投向趙傳中。
可憐的趙大夫,臉紅一陣兒白一陣兒,不用問,剛剛和小童的談話,已經被楚立夏聽了個一清二楚。
“既然楚姑娘已經聽到了,那我也不瞞你。沒錯,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誰知楚立夏根本不以為意,一句話便讓他砰砰亂跳的心髒,停了節拍:“趙大夫,您不感覺此時這樣的表白,比喝著咖啡送狗尾巴草還可笑?”
言畢,拽著小童推到傑西卡身邊:“好好教他,按你的計劃完成。”
楚立夏之所以不再縱容小童,一則知道小童的病情已經大好;二則前幾天晚上睡不著,她溜達到客廳,無意當中看到牆上一幅笛子的壁畫。
那個笛子正是季淩常常帶在身邊的物件,隻不過,吹笛子的人,隻畫了一個單薄的背影,似季淩,卻又似另外一個人。
她說不出為什麼,內心突然泛出一股說不出的悲壯與淒涼。也正是這個笛子,讓楚立夏想起,一次他和小童路過少年宮,小童看著老師教小朋友學笛子時,癡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