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立夏急匆匆地打車趕到季淩的別墅,竟見寬大的深灰色沙發上,季淩正歪在一邊看書,沙發的扶手上,搭著剛剛他在露天餐廳與徐曼約會時穿得那件暗格子的西裝上衣。
“去哪了?”她未開口,他先聲奪人。
“見了個朋友。”楚立夏不善撒謊,臉頰發燙,好像自己做了虧心事。
“你的朋友不多,說說看,是哪一個?錢五兒?”季淩合上書,從沙發上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楚立夏。
她低眸,看到那雙鋥亮的黑色皮鞋有節奏的一點點向自己逼近。這次,她沒躲,直至他把高傲的頭,抵到她的頭頂上。
這麼近的距離,她輕而易舉的就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兒,迷人的體香,當然,還有刺激她敏感神經的香奈爾7號。
這種混合的氣味讓楚立夏站立的身子搖了搖,她用力閉了閉眼睛,強忍淚水不讓它流出來。
此時,她發現一向驕傲的自己,竟然那麼自卑。在完美的他麵前,她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為了愛上他,她努力踮起腳尖,可最終,還是夠不到。
可盡管如此,她還是不想放棄。
“姓季的,你愛我嗎?”她抬頭,定定地望著他深邃的眼睛,它是那麼的清澈明亮,卻如深潭般讓她琢磨不透。
“你剛剛去了哪裏?見了誰?”他的目光突然凜冽起來,語速更是少有的急促。
他是心虛了嗎?被她看到了他的真心?
楚立夏忽感脊梁骨冷風嗖嗖。
“你還沒回答我。”她還是不死心。她想聽到他親口說出,哪怕那話裏真誠的成分已經大打折扣,可是,她仍舊會死心塌地的願意相信。
“不要胡鬧。”他皺眉,伸手想要擁她入懷。
她用力一把甩開,淚水奪眶而出。
她這次是真看清楚了,他之所以一直不曾給她什麼承諾,是因為他自己心裏清楚,他給不了。
既然如何,又何必?苦求?
楚立夏流著淚,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對不起,是我想多了!”她說罷,徑直向樓上自己的房間而去。
季淩看著楚立夏單薄瘦削的身影,一時沒了主意。
女人是真難搞啊!
他沮喪的倒退到沙發上,大腦一片混亂。
正盯著楚立夏房間的方向發呆,阿傑跑來說,剛剛接到莫慰都的電話,說在老地方見個麵。
自從忙於集團事務和操辦婚禮,已經好久沒跟這家夥敘舊了。從小這家夥的心眼子就比自己多,尤其是對付女孩子這方麵,不如今晚就趁見麵的機會,向他討教幾招。
本市最大的那間酒吧裏,有季淩單獨的一間房,他來時,莫慰都手裏的瓶子已經下了一半。
兩人見麵,招呼都不用打,酒杯一碰先幹一個。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其它三個憑你這家夥的本事,想得伸伸手就能夠著,對你來說,洞房花燭夜才是人生最大的喜事,可怎麼看起來,你這個準新郎精氣神兒有點欠啊?該不會需要來點腎寶補補吧?”
“狗嘴!”季淩用酒瓶一點莫慰都,“我是想問你,這女人莫名其妙地笑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地生氣又是怎麼回事?”
“季少也有在女人麵前不知所措的時候?”莫慰都紅紅的臉已經有了三分醉意。
“昨天看著婚紗還高興的像個孩子,忙了一天工作回家,說的都是莫名其妙的話。”季淩不屑於好友的調侃,直奔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