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若輕咳一聲,有些尷尬,卻還記得昨天自己問的那些話:“你昨天,很為難吧?我問你的那些問題。”
雪青城身體一震,抬頭看向鈞若,眼睛裏也透著震驚:“那些事……你還記得?”
鈞若莫名其妙:“怎麼會不記得?我隻是有些醉了,當時可能會控製不住做出些平時不會做的事、說些以往不會說的話,可是我又怎麼會不記得呢?那些事,你說的,我問的,我都記得。”
雪青城低下頭,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你為什麼昨天一定要我換成玄色衣衫?卻不肯允許我著和你一樣的雪色?”鈞若笑著,問起其他無關緊要的問題。
“就是這樣的啊,”雪青城也樂於不提及昨天的那些事:“你是涑北神宮的祭司,從我見到你伊始,你就是穿玄色居多。我知道這不是你本身習慣,卻是神宮的規定。”
鈞若點點頭,雖然已經醒了,卻不肯從床上下來:“天地玄黃。這我倒是可以理解。隻是——你們為什麼卻是白色?皇室和神宮不一樣嗎?”
雪青城點點頭,也不提先讓鈞若收拾好自己再說的話:“是啊,自然有所不同。雪國以‘雪’為名,所以在皇室看來,最尊貴的顏色,正是雪的顏色——未曾落地的雪的顏色。”
至純,也是至貴。
“那還真是不一樣呢。”鈞若說:“若是換成其他地方,恐怕不會有哪一個皇族允許與其相對立的勢力用這樣這樣的顏色吧——畢竟,天之子,應該是帝王呢。”
雪青城笑:“誰說不是呢,唯有我雪國皇室泱泱大朝,才敢如此做法。”雪青城的語氣裏帶著驕傲。
“是嗎?”鈞若依舊坐在一團被子裏,聞言伸出手勾了一下雪青城的鼻子:“如今你這樣驕傲做什麼,要知道,你已經是我涑北神宮的人了。”
雪青城愣愣的看著那飄逸的白色中衣袖子在她眼前一掃而過,順帶著來的還有青年身上清淡味道,臉頰微紅。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誰說的,即使嫁出去的女兒像是潑出去的水,但是我卻不同——你莫要忘了,我身上還有一個參政公主的名頭在。誰敢說我就不是皇室中人了?”
雪青城不甘示弱,拿話去堵鈞若。
“你自己都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即使你地位超然又怎麼樣,日後還不是要和我常住涑北神山?”鈞若單手支著床榻,烏黑的長發逶迤散開,鋪滿床榻。
雪青城不樂意了:“即使如此,我還是我,不是你的附屬物呢。”
鈞若笑:“誰說你是我的附屬物了?你就是你,是我的你。可是昨天我似乎聽他們說,你一直是住在涑北神宮的,那麼,重新再住回去,應當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吧?反而是我,據聞我很少出現在這裏。”
雪青城眨眨眼,低垂了頭,語氣悶悶的:“你說的也沒錯,確實,我不應當在這裏久住,我們還是早點兒回去的好,隻是,我也是才剛剛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