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著周南的名字。
周南這才握緊了她的手指,抬眸對上了陶夭夭淚眼朦朧的眼睛,眼底,深深的漾著無法看透的黑色。
「陶夭夭,隻此一次。」
他絕對不想要再經歷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要再麵對陶夭夭的生死關。
那種感覺——
周南不想再想第二次。
「恩……」陶夭夭哭著應了。
「別哭了,」周南情緒終於恢復了正常,薄唇微勾,「不哭,恩?」
陶夭夭很聽話,還說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必有後福。」
周南再重複了這四個字,不知道是念叨,還是在確定什麼。
陶夭夭醒來一會兒,很快又睡過去了,周南看著她安睡的小臉兒,此刻被紗布包裹的,更顯得小了可憐,蒼白又纖弱。
白朮過來了,檢查了一會兒,看著始終盯著陶夭夭不轉眼睛的周南,在一旁坐下了。
「好好養著,會沒事兒的。」
「跟以前一樣嗎?」周南冷冷的問。
白朮被噎住了,怎麼可能跟以前一樣?
人受了傷,還是重大的車禍,之後再養好,也不會跟以前一樣的好。
他家老頭子的中醫理論,也有一定道理的。開刀破壞了氣,不可能跟以前一點不變。
「這個,好好養著,差不多的,差不多。」
周南不再言語,白朮摸了摸鼻子,唉,周南這個疼老婆的樣子,指不定心裡多難受。
「我這幾天都在人民醫院待著,別擔心,有我在,絕對好的很利索。等再讓我家老頭子給開個藥方補補,肯定跟以前一樣的。」
「多謝。」周南到底說了感謝。
「哎呀,你周南竟然會跟我說謝謝?媽呀,太稀奇了,我得錄下來。周南,你再說一遍。」
周南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去,白朮擎著手機的手訕訕又退出去了,將手機趕緊揣進兜裡,站起身來,嗬嗬笑著,「不打擾你了。我走了。」
白朮離開了病房,正碰到了鄭川過來。
他直接親熱的攬著鄭川的肩膀,好哥們兒似的打探,「怎麼樣?弄清楚了?車禍有什麼問題嗎?」
鄭川也沒有瞞著白朮,「貨車死機劉良,上有癱瘓父親,和病弱母親,妻子因為生孩子時難產一直身體虛弱,幹不聊活,而那個難產生下來的兒子,又有先天性心臟病,劉良靠運輸養活家裡人。可壓力太大的他,本就心裡一直不痛快,這又查出來腦癌,一時撐不住,發瘋的開著車,報復社會,報覆命運不公,橫衝直撞,最終在車流很多的十字路口,闖紅燈,撞向了第一輛轉彎的車,就是太太乘坐的出租車。」
「就這麼簡單?」
「目前是這麼簡單。」
白朮放開鄭川,手指摸了摸下巴,思考著,「這個劉良他對家裡人怎麼樣?平時跟他一起工作的人怎麼評價他?」
「孝順父母,疼愛妻子,愛護孩子,是個好男人。就是沉默寡言,不愛說話。但是挺熱心腸的,雖然自己條件不行,但是在一些小事兒上,挺樂意幫助人的。」
說完,白朮笑了笑,「這樣的人,因為一個腦癌突然撐不住了,去報復社會,你覺的呢?」
「我不懂心理學,白醫生,您可以思考一下。我要的是事實證據。白醫生,我先進去了,您忙。」
白朮轉身離開,可卻真的在沉思著。
進了房間裡的鄭川,在病房的小客廳裡,也是將剛才跟白朮說的消息匯報給了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