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放下支摘窗,取下了披在肩上的皮草,輕聲喚道:“小佩,幫我梳妝。”身上盡剩下單薄的睡衣。
冬雨應聲從外屋走了進來,道:“姑娘,奴婢是冬雨,你又給忘了。”唐舒諾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笑說道:“對不起,冬雨,我一時又給忘了,我還以為是在宮外呢!”也許是越發的想他們了,腦海裏總是浮現在韓府與他們相處的片段,小佩也總是不經意的就脫口而出。
說話間,冬雨已經從衣櫥裏幫她挑了今天要穿戴的衣袍。還笑意正濃的打趣道:“奴婢實在不敢受姑娘的致歉,奴婢幫姑娘更衣吧!”
冬雨手腳及其利索,唐舒諾木枘的站著任她擺布。一件水綠色的緞麵繡花窄袖長襖裙,腰間束有飄帶,飄帶上掛有一塊雕刻精美的圓形縷空玉佩,最後是與之相襯的披帛,腳下是緞麵的厚底繡花鞋。
冬雨幫她穿戴整齊後又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嘴裏不停的讚歎著。道:“姑娘穿這身衣衫真好看,以前看姑娘所穿的衣衫顏色都是以白色為主,所以今天奴婢就自個拿主意給姑娘換換,姑娘生的好看怎麼妝扮都漂亮。”
唐舒諾見穿戴好後就步至到梳妝台前坐下了。從銅鏡裏看了一眼站在身後幫她梳妝的冬雨。道:“你這張小嘴啊跟小佩一樣都是吃了蜜的,盡說些膩死人的話,我這裏沒奴婢的,再自稱奴婢就該受罰了。”
冬雨衝她頷首笑著應聲道:“是,冬雨記住了,姑娘這些發簪耳墜子你挑幾件你喜歡的出來吧!”隨後,冬雨把幾個手飾盒子攤在唐舒諾麵前。
唐舒諾扭頭側目而視看了一眼後,挑出一支碧綠玉簪和一對簡結的玉耳墜。道:“冬雨,別弄的那麼複雜,你看我以前的那樣隨便梳理就可以,頭飾多了太累。”她討厭把頭頂弄的像賣糖糊蘆似的,發飾插的滿頭都是,沉甸甸的怪累的。
冬雨聽後就簡單細膩的將她頭頂的發束挽起,插上了那支碧綠玉簪,腦後其餘的發束則是垂直的披散在背後,妝容是清雅大方。
☆、鳳凰來儀(96)
冬雨從鏡子裏見唐舒諾神思恍惚,悶悶不樂的樣子。細聲問道:“姑娘,這妝扮你不喜歡嗎?還是有心事呢?”
唐舒諾回過神來趕緊擠出個笑臉,說很是喜歡,誰叫她有雙巧手呢。
冬雨站在她身側,冒似很疑惑的看著她。接話說道:“可冬雨覺得姑娘不快樂,眉宇間有散不去的憂愁,整天的發呆。按理說姑娘現在應該很開心才是,你看皇上如此寵愛姑娘,賜給姑娘的珠寶手飾比宮裏的娘娘是隻多不少。可姑娘從不盛裝打扮,將它們都擱置在箱底。冬雨進宮多年在皇上身邊伺候,也沒見皇上對那個娘娘像對姑娘如此上心過,姑娘為何還是不開心呢?”
唐舒諾被冬雨的一番話說的有點蒙,在她們心中她怎麼與娘娘堪比起來了,她隻是宮中皇上的一個朋友而已啊。
唐舒諾眼珠子直溜溜的看著冬雨,她這話要是傳到那個嬪妃耳朵裏,那她不是自找麻煩嘛。她們還以為她想在這後宮中爭一席之地呢。麵色微嚴,道:“小丫頭片子,被你說的是正而八緊的,有模有樣的,弄的我好像是皇上的妃子似的。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皇上純粹隻是朋友之間的友誼。我與皇上相識於市井,可以說是稱兄道弟,皇上對我好也是因為我們談的上話,說的到一塊去,是誌同道合一路人,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這話以後可不能在外人麵前瞎說。”在這個是非之地,人言可畏,她不想落人口實,增添諸多不必要的麻煩,她隻想安安靜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