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人伶俐,不僅對家中門道一清二楚,便是出門在外有她在,保管交際交往也不用發愁,麥冬則妥帖非常,且忠厚踏實。
都是阮夫人精心挑選的,甄珠看在心裏。
如此,甄珠換上新衫子,遂阮夫人一起巡鋪子,她不大說話,隻聽,等和阮夫人單獨在一處時便問一些關竅點,阮夫人見她思路清晰,很有幾分魄力,不免驚喜“我的兒,你倒真是能從商。”
因家中兒子不成器,成日惹禍,之後又惹了事,沒成想這個兒媳婦倒是有幾分天賦。
甄珠被她一誇,不好意思道“婆婆您別打趣我了,我懂什麼呀。”
阮夫人笑道“這不是穆兒不爭氣嗎?原本他爹想讓他讀書,日後改換門庭,可你也知道他讀書也不成,做生意更是喊頭疼,好歹你比她強。”
“許是相公還沒懂事呢,您放心,我跟著女先生讀書,等我讀過四書了,就在床邊跟相公講,說不準相公醒來,就什麼都知道了。”
她這樣堅強的信心,便是阮夫人也不敢肯定兒子就一定會醒過來,但兒媳婦這麼說,好歹有個盼頭,她也就笑著同意了。
所以甄珠忙了起來,除了日複一日的跟阮穆做衣服之外,讀書,看賬本和鋪子忙的不亦樂乎。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白果悄悄的和廖婆子認了幹親,這廖婆子倒是有個兒子早就成親了,被派出去管莊子了,一直鬧著要回來管鋪子,鋪子的油水比莊子大,這是阮家的下人都知道的。
她又嘴甜詼諧,多來了幾次便和白果熟悉了起來,人又大方。
每次來都是幹果蜜餞抑或者是些小玩意兒,都是女孩子愛的,又不值什麼錢的,白果收下也心安理得,更何況,這丫頭和丫頭之間還有些齟齬。
比如甜棗,以前沒有她得寵,但仗著她親戚是阮夫人身邊的管事娘子,又會奉承人,如今甄珠信任甜棗也多,她便想著,索性認了廖婆子做幹娘,她也是二管事娘子的幹閨女,不比那甜棗少什麼。
等端午的時候,甄珠好容易閑了下來,才知道白果和廖婆子認了幹親,她倒是高興極了“你有個親緣我也高興。”
白果笑道“您要不要見見我幹娘,是個極其詼諧的人。”
俗話都說世間有四種人惹她不得,引起了頭,便再不好絕她,如這遊方僧道、乞丐、閑漢、牙婆。
尤其是牙婆,家中冷清的,十個有□□個都會同她們來往。
廖婆子聽聞可以拜見大奶奶,自然一喜,還帶了些花兒粉兒的過來,甄珠拒絕道“這些我便不要了,如今相公未好,我是沒這個心思。”
這廖婆子一聽,又開始說起阮穆在府中的情形,見甄珠喜歡聽這個,說的起勁,故而她再過來幾次,丫頭婆子人人都歡喜。
白果見幹娘受歡迎,私下便和那廖婆子道“我們少奶奶是個癡心人,您說的話碰巧也對的上路子。”
廖婆子倒是歎了一聲,“女兒呀,我倒是不想再說了,可你到底是少奶奶陪嫁過來的,也該勸少奶奶早做打算。”
“這話怎麼說?”
廖婆子素日最會察言觀色,見白果沒有多生氣,便繼續下去,“少奶奶畢竟青春年少,若少爺一直都醒不過來,那豈不是守一輩子活寡。我們老爺夫人在的時候還好,若是不在了,她怎麼辦?少奶奶總是奶奶,我不擔心,可你呢?”
“你真甘心許配個小廝不成?”
“我跟你說,嫁個小廝,那你的兒子女兒一輩子都是奴仆,有什麼好的,要我說,以你的品貌,若是咱們少爺醒來,收房是不必說,那你也是主子了。你知道甜棗的姐姐吧,她給咱們隔壁的黃員外做了偏房,生了個兒子白白胖胖的,現如今出門身上穿的戴的不比咱們少奶奶差。”廖婆子很會挑動白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