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獄使者(1 / 2)

夜風冷寒,明明晴朗的夜空,眨眼間被雲層覆蓋,星星的光輝不見,而圓又大的月亮,朦朧成了血紅色。

這裏,窮鄉僻壤,沒有不眠城市裏的那般燈火輝煌,有的,隻有黑暗,隻有寧靜……

忽然,一道微光從山間穿來,在彎彎曲曲的小路上,搖搖晃晃。

這光,是來自一輛三輪摩托,不僅車燈叫醒了黑,摩托的轟隆聲,也吵醒了夜的靜。

騎摩托三輪的,是一名女子,她緊張兮兮的,時不時的回頭往車廂裏看,並說著:“阿郎,我們很快就到了,你再堅持一下,很快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車廂裏躺著一個人,他叫阿郎,他睜著眼睛,空洞的看著黑暗,他微張開嘴,想要說話,但最終沒有說出來,他眉頭皺的很重,身體隨著道路的坎坷而顛簸,然而他卻沒有一點力氣,任由顛簸。

女子騎著三輪,繞過一道山彎,眼光突亮,隻見不遠前方,赫然出現一間土房子,房子內亮著微光。

“到了,阿郎,我們到了!”

女子將三輪摩托車停到了土房子門口,她下車,先看看阿郎的情況。

阿郎有氣無力的說:“心美,不用……不用管我,快看他……快看他在不在?”

女子叫心美,她低頭吻了一下阿郎的額頭,說道:“阿郎,我這就去拍門,這一次,你一定能好起來,一定能恢複成正常人!”

說著,心美轉身跨到門前,她稍微調整心緒,輕輕拍了門一下,輕聲說:“老先生,心美又來勞煩您了,您……”

沒想到門並沒有上鎖,心美就那麼輕輕一拍,門自己開了。

屋裏麵的光,忽忽閃閃,很明顯不是電燈的光,而是蠟燭的光,屋子裏麵非常簡陋,一張床,一張桌,一把椅,一盞燈,一個人,那人,花白胡子,彎腰駝背,死死盯著白色蠟燭的光,他不看心美,說:“這次,你卻是有點晚了,你應該清楚規矩。”

心美進了屋來,在燈光之下,她的容貌清晰可見,她身材姣好,可臉上卻有一半是胎記,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之下,乍看她時,還有一點恐怖,不過她的聲音倒是十分甜美溫柔,她帶著歉意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本來很早就出發了,可是三輪車半路熄火,沒有了油,我又折返到鎮裏,打了一些散油,才弄響了車子,我知道,您的店,隻在夜晚經營四個小時,是我耽誤了,請您不要關門!老先生?”

老者往屋外瞅瞅,說:“那你還不趕緊將你男人背到屋裏來。”

“謝謝您!我這就背阿郎進來!”

心美手忙腳亂,出門差點沒有摔倒,她放下車板,非常熟練的將癱軟無力的阿郎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縱然她已經如此連貫熟練,可從她臉上的汗珠中能看出來,這一背,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進屋後,心美再將阿郎穩穩放於床上,阿郎皺眉“哎呦”了兩聲,蓋在他身上的毯子滑落,露出了阿郎的身體,隻見阿郎全身皮膚腐爛,有些部位肉綻裂血,一股刺鼻的臭味隱隱散發。

“笨……笨蛋!”阿郎全身發抖,瞪了心美一眼。

心美當即哭了出來,撿起毯子蓋在阿郎身上,她心疼的說:“是我不好,阿郎,你好點沒有?”

阿郎閉上眼,頓了頓,強顏歡笑的說:“不不,心美,我不該……不該衝你發脾氣,不要怪我,我有病在身,心裏憋屈,是我不對,我……”

這時,老者打斷他們兩個人的說話,老者說:“你們都別互相自責了,時間不多了,快讓我開始吧!”

心美擦擦淚,往一邊退去。

老者說:“夥計,不得不說,你的病,是我見過最離奇的!”說時,老者從衣內掏出一塊石頭,這石頭像鵝卵石,沒有棱角,但顏色是血紅色,老者將石頭放於阿郎胸口,接著,老者閉上眼睛,雙手合十,他繼續說道:

“但老夫,最喜歡的,就是治稀奇古怪的病,為了治你的病,我已經將其他的病人都往後推,說真的,給病人治病,老夫都是一次治好,最多也不能讓病人來找我三次,可是,你卻是個例外,來了兩次,竟然特麼的沒有治好,所以,今天,老夫即使將關門時間往後拖延,也要治好你!”

老者不再說話。

心美在一旁暗暗祈禱,緊張的雙腿都打起了顫。

沒過多久,阿郎胸口上的血色石頭,竟然突兀自己動了起來,開始懸浮上升。

與此同時,老者身體也懸浮上升,他仍是閉著眼,可花白的頭發還有胡子,都像是觸碰到了靜電似的,蓬鬆散開,頭頂恍惚間有青煙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