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青鸞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衛北隸才從高高的案牘中抬起頭來。

伸手揉了揉眉心,衛北隸狹長的黑眸裏,有些許疲憊之色若隱若現。

靜靜地望著青鸞離去的方向,半響,衛北隸才無奈一笑。

搖了搖頭,他低下頭,繼續處理因他外出遊玩而堆積下來的公文。

且不提衛北隸,隻說青鸞出了書房門,便徑直去找衛飛。

誰知她幾乎翻遍了整個太子府,也沒有見到衛飛的半個人影。

找來太子府的管家福伯一問,青鸞才知道,自己是上當受騙了。

“回青鸞姑娘,衛侍衛走了。”

福伯的態度異常的恭敬,卻又不卑不亢。與衛北隸的行事十分的形似。

再次感歎著衛北隸的治下森嚴,下一秒,青鸞卻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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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圈圈,詛咒霸王。

爭奪與反爭奪(二)

再次感歎著衛北隸的治下森嚴,下一秒,青鸞卻驚呼起來。

“走了?他到哪裏去了?”

對青鸞的少見多怪,福伯並未表現出半分的鄙夷或不屑。

隻低下頭,繼續用那萬年不變,沒有起伏的聲調說道。

“回青鸞姑娘,衛大人是宮中的侍衛頭領,自然是回宮去了啊。”

“他回宮去了?!!!”

這個該死的衛北隸,他故意的是吧?!

明知道衛飛回宮,她壓根就無法找到他。

還偏偏用這個借口糊弄她。

這個爛人!

“回青鸞姑娘......”

見狀,福伯的雙肩輕輕的顫動著,似在拚命的隱忍著什麼。

回回回......回你個頭!

青鸞心中氣極,轉身就走。

也就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福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天氣,他那布滿皺紋的老臉上,竟有細微的汗漬浸出。

“太子大人,不是老奴不盡力啊!”

看著青鸞背影消失的方向,福伯在心中暗忖道:

“實在是這位青鸞姑娘的氣場太過強大了,老奴扛不住啊。你老,就自求多福了!”

青鸞一路狂奔,很快就來到了衛北隸的書房。

這一次,她甚至不待下人的通報便徑直闖了進去。

“衛北隸,你故意的是吧?”

不知為什麼,青鸞覺得,這個衛北隸壓根就是自己克星。

她所有的冷靜,沉重,淡漠到了他身上,都是浮雲。

他很輕易的,便能激起她心中的怒氣。

讓她的理智化為塵煙,消失到九霄雲外去。

“什麼故意的?”

這一次,明知故問的某人,沒敢再讓暴躁中的青鸞等待更長的時間。

飛快地從書案中抬起頭來,衛北隸一臉茫然的看向青鸞。

“你還裝!”

看著他那極其無辜的樣子,青鸞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衛飛他已經回了皇宮,你讓我怎麼去找他?”

爭奪與反爭奪(三)

“衛飛他已經回了皇宮,你讓我怎麼去找他?”

“哦......原來是這事啊。”

喉中拖出長長的尾音,衛北隸一臉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忘記了。”

“你......”

他輕描淡寫,一句忘記了就將她打發得幹幹淨淨。

沒那麼容易!

“那你現在知道了,該把包袱還給我了吧?”

慢慢地俯下`身,雙手撐住衛北隸的書桌。

青鸞低下頭,與衛北隸平視。

那雙嫵媚至極的丹鳳眼中,散發著清冷的光輝。

隱隱中,還帶了一絲若隱若現的薄怒。

偏巧她唇角,還帶了一絲明媚動人的微笑。

這樣的她,讓人打心眼裏覺得發怵。

不知是不是衛北隸的錯覺,他心中竟生出一種錯覺——

這一刻的青鸞,氣勢逼人。

舉手投足間,竟有一種睥睨天下的強大氣場。

仿佛平日裏那個一點就爆,脾氣急躁的小丫頭,不過是她的麵具和假象而已。

這樣的青鸞,讓衛北隸困惑極了。

難道說,他一直都看走眼了不成?!

“那是當然。”

一刹那的晃神之後,衛北隸已經回過神來,衝青鸞揚唇一笑道。

“是你的東西,我自然會還給你。你放心......我絕不昧下不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