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她隻怕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青鸞跟隨青憶纖上了馬車,迤邐地朝太子府行去。

今日之宴,雖是太子以私人之名,款待將軍,為其接風洗塵。

可明眼人都知道,太子衛北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乎將軍的獨生女兒,他未過門的妻子——青憶纖。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宴”。

如果青鸞估計得不錯的話,此宴之後,雙方如果都無異議,隻怕衛,青兩家的聯姻。就會被提上日程了!

所以,留給青鸞的時間,其實並不多了。

如何能在兩家宣布正式聯姻之前,將這段姻緣扼殺於搖籃之中。

便成了青鸞的當務之急。

是以此刻,馬車上著急不安的,不隻是青憶纖一人。

就連青鸞,也無法淡然處之。

一方麵,她要防備著被精明如狐狸一樣的衛北隸發現自己的偽裝之術。

另外一方麵,她還要竭心盡力地阻止兩人的婚禮。

看來今天這場戲,她是任重而道遠呐。

就這樣,主仆三人各懷心思。跟隨在青正陽身後來到了太子府。

第二次來到太子府邸,青鸞的震驚已經不如初見。

倒是常年生活在邊關的青蘭和青憶纖。

在見到如此富麗堂皇,精致典雅的園子後,飛快地對視了一眼。

青磚鋪地,琉璃為瓦。

春日的陽光,將原本就雕梁畫棟,美輪美奐的廳殿映襯得如同瓊樓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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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邀約(三)

春日的陽光,將原本就雕梁畫棟,美輪美奐的廳殿映襯得如同瓊樓玉宇。

府門正中高掛的黑色匾額上,龍飛鳳舞地書寫著“太子府”三個大字。

匾額之下,一個身著玄色金絲滾邊外袍,領口隱隱可見裏麵月白長衫的男子,正長身玉立。

男子麵如刀刻,英挺不凡。唇角雖然含著淺笑,骨子裏的那種雄渾剛勁,睥睨天下的氣度,卻是無法令人忽視的。

見了青正陽,衛北隸大步地迎了上來。

嘴裏笑言著“恭候將軍多時”,目光,卻情不自禁地瞥向了青正陽身後的馬車。

見狀,青正陽豈有不明白之理?!

於是連忙扭頭,對身後內車內的女子喊道。

“纖兒,還不趕快出來拜見太子殿下。”

心跳陡然加快,青鸞在青憶纖點頭稱“是”之後,與青蘭雙雙聯袂跳下了馬車。

然後又飛快地撩開車簾,將青憶纖扶了下來。

整個過程,青鸞垂首斂眉,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更不敢抬頭看向衛北隸,生怕一個眼神,她已經將自己出賣。

好在青鸞如今的身份,不過是個丫鬟而已。

而衛北隸的目光,更是一直落在青憶纖的身上。

是以在感受到衛北隸的視線,並未膠著在自己身上時,青鸞不由得悄悄地抬起頭來望了望自己正前方那個氣勢逼人的男子。

卻在抬眸的一瞬間,正好瞥見衛北隸在看見青憶纖那精致美麗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容顏,卻不敢與他對視一眼之後,眼底閃過的那刹失望的光芒。

旋即,衛北隸便勾唇一笑,如同沒事人一般,將一行人迎了進去。

太子府雅致大氣的花廳裏,青正陽對衛北隸花廳中的古跡真品字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連跌聲的催促衛北隸陪同青憶纖便好,不用管他這把老骨頭。

無奈身為當事人之一的青憶纖,對父親的這番心意,似乎並不領情。

太子的邀約(四)

無奈身為當事人之一的青憶纖,對父親的這番心意,似乎並不領情。

卻又迫於青正陽的壓力,和再三的催促,隻得硬著頭皮笑著站起身來,對衛北隸笑道。

“久聞太子府乃是請江南名匠打造,結合北方建築的氣派,與江南建築的精美。不知憶纖是否有機會,與太子一遊太子府?”

“這是諍言的榮幸。”

狹長的黑眸,濃得像墨。又淡然如水,讓人堪不透那眸底的心思。

青鸞亦步亦趨地跟隨在青憶纖身後,正要朝外走去。

卻聽青正陽在身後喊道:“青蘭,你留下來替老夫泡杯茶可好?如此書畫,沒有清茶相佐。豈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說罷,青正陽又轉身對衛北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