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淡問,關切的口吻與那如花般的笑容給我一種遇到“天使”的錯覺,但他帶給我的冰冷與恐懼則隱著魔鬼的陰暗。
“我為何怕你?”我倒吸了口涼氣,這個人我幹嘛怕他?豈要怕他?!
公子月不語,而是靜視我,如墨黑瞳細細的觀看著我的神色變化,仿佛在打量著他的獵物。
“怎麼?我臉上有屎嗎?”我沒聲好氣問道,因為實在無法忍受他這樣的目光,當然,我承認自己對這個每見一次便讓我莫名難受的男人沒有好感!
他微微一滯,無波黑眸裏閃過一絲詫然,稍縱即逝。
我看著他如花溫柔的笑顏,有些懷疑自己方才所見到的,懷疑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變化隻是我一時的幻覺。
“沒有。”許久,他才回話,簡單的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卻顯得特別好聽,今日我才真正聽清了他的聲音,他的嗓音比較沉斂,無波話語中卻有著引人遐想的迷,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他的聲音。
“段府的人正四處尋你,”公子月端坐回位,唇邊柔美的弧線漸漸擴大,“你倒是不緩不急。”
“段府……”公子月的話提醒了我,我暗自叫糟,下了床才發現自己在偌大的殿宇內,而這裏根本不知是什麼地方,連出去的門我都找不著,“這裏是什麼地方?告訴我怎麼出去?”
“段家母女已離開了皇宮,你這要到何處去尋她們?”他把玩著手中玉佩,愉悅的看著我急不可耐的模樣。
“快說,現在是什麼時辰,我睡了多長時間?!”
“稟報六皇子,午膳已備好。”進門的宮女打斷了他欲開口想回的話。
六皇子……公子月竟然那個無情的家夥,我驀然回想幾次的相遇,還有在大壽上段家對他的特別待遇,原來他真是皇孫貴族!隻是,小宮女方才說啥?午膳?也就是現在已經是午時,我去了趟茅房竟然消失了幾個時辰……我感覺頭皮發麻,腦中不斷的想著回去後要給段夫人一個怎樣的解釋,但,始終得不出一個好的答案。
著急中,我感覺到那道緊鎖在我身上的目光,抬眼一看,隻見公子月,不,是六皇子他正一臉玩味的欣賞著我的慌亂無措的模樣。
“為何帶我來此?到底有何目的?!”我心中生怨,指著他厲聲質問。若不是他我怎會消失幾個時辰不見人,而他此刻的笑顏告訴我,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六皇子無禮!”他身後的小公公臉色大變,忙喝止了即將步近六皇子的我。
“讓她繼續說。”他平靜的說著,沒有任何神色變化,那兩指大的玉佩正於他指間反複翻動,我無意掃過他手中的玉佩,隻見佩玉上清晰可見一個“月”字,玉石上所刻的字體正是那個我從來沒有接觸過卻能夠直接翻譯的文字,是其其格跟我交流的那種。
我睜大雙眼細細盯著他手中的玉佩,心中浮起了衝動而不可思議的想法:我想把玉佩奪過來!
130 如你所願
“怎麼?你喜歡?”公子月似是會讀心術般指出了我心中的想法,我愣了愣,他抓起我的手,將佩玉放進我的掌心,再讓我好好緊握。
我愕然,看著手中的佩玉揣測著公子月的心思。
他笑看我,眼珠黑的如一團化不開的濃墨,淡言道:“如你所願。”
我的身子一緊不由得有些發顫,手中的佩玉竟是“狼”的模樣,而“月”字正於狼身上,狼型紋身,狼的玉佩,同樣刻有“月”字體,這其中又有何幹係?代表著些什麼?我凝視他,詢問著他的意圖。
公子月神色一轉,俊容冷傲而沉靜,吩咐道:“冷劍,你代本皇子向段夫人道謝。”
空氣閃現一人影,來人一襲銀袍,麥色皮膚,星目凜冽,冷酷的麵容沒有任何表情,呀,果然人如其名!
“姑娘,請!”冷劍似乎察覺到我對他的暗中打量,挽起我的手臂躍門而出。
“你想幹嘛?放開!”我被冷劍強行帶上宮車,因猜不著公子月的心思,我感到莫名的慌亂。
“護送姑娘回段府。”他淡漠回話,“姑娘”這個稱呼卻讓我意外,這二字中所暗藏的敬意讓我意外,我隻是段府的仆人,他大可直稱“你”,為何……
我質疑的眼神可能讓他不自在,他有意無意的避開與我對視的目光,最後轉身去看車窗外的景色。
“你認識我嗎?”不受控製的一句話從我口中說出,他單薄的衣衫內,身子明顯一僵。
“姑娘多想了。”他簡略而答,依然沒有回頭看我,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在問話。
一路上,我們就這樣靜默著,冷劍似是被窗外的大好風光迷住了,卷著轎簾一直觀看,我有些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初次出宮,對外麵的世界有著過份的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