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嚴苛環境嗎?軒轅成柘不禁苦笑……自己會考慮到這一點,那就表示他是狠不下心流放寒霏的,更別提自己早已經習慣有寒霏陪伴在身邊的日子。雖然他們兩人相處隻是短短的十來天,但這些天的生活過得較他以往二十多年的日子還要有趣、多采多姿多了。他如何能再過以前那樣單調平淡的生活呢?他已是無法失去寒霏了啊!
軒轅成柘內心不斷地交戰著……看著她秀麗細致的眼嘴,手輕撫著她滑柔的肌膚,寒霏是他心中最深的依戀啊,這世上也沒人能像她如此的得到自己的歡心真情了。既是如此,縱使她是公主的身分又如何呢?
什麼話都不必多說,他隻問自己一句話,自己能接受失去寒霏嗎?隻一會的時間,他便有答案了——
不能,他不能失去她,絕不能忍受沒有她在身旁的日子!
這一切他都不在乎了,如今銀夏國也滅了,她不能再算是公主,自己又何需要掛懷已不存在的事實呢?想到這,他心胸是豁然開朗了;寒霏就是霏兒,他的霏兒,不論之前她姓什麼,最後終要冠上他的姓。
紛紛擾擾的心情終是平定了,軒轅成柘浮起了難得輕鬆的笑容。眼下什麼事都要放在一邊,先治好寒霏的病才是最重要的事。
看著還是昏迷不醒的寶貝,軒轅成柘很有自信也很肯定他是寒霏心中所愛的人,她不準、也不能不愛他!當自己的肉和著藥吞下她喉嚨,進入她的身子後,他們便不再是兩個人。她身子中有他的血肉,她完完全全是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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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夫第二天一早就帶著藥方上的藥材來客棧;水寧見狀,阻止他們進入,還擅自吩咐他們將藥材帶回去。
“將東西都帶回去吧,親王不會用到了。”
“誰說不會用到的!”軒轅成柘從寒霏房裏走出來,他正好聽到水寧的話,不高興地出聲。
水寧見是軒轅成柘忙躬身行禮,心虛地回答:“主人,褚寒霏既是銀夏國的公主,也是個通緝犯,屬下以為主人不會再費心救治她了。”
“寒霏不是通緝犯,你們對她還是要同以往一樣的恭敬,不可以冒犯。呂豹,讓大夫帶著藥材進來吧。”軒轅成柘吩咐著。
“柘大哥,你……你真要用自己的肉當藥引為寒霏治病?”甄月奴攔住了軒轅成柘的去路,她看穿了他的決定。
“這是我的事,你不必管。”軒轅成柘淡然回答,閃過甄月奴走入寒霏的房裏。
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甄月奴若還看不明白,她就是十足的大傻呆了。呆楞了下,她無可奈何地笑了,轉頭看著水寧黯然說著:“水寧,是該認清楚事實的時候了。柘大哥的表示已經夠明白,我們就別再做無謂的反對了。”
水寧也隻是神色落寞地點點頭。月奴郡主說的對,她是該要懂得順應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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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間,床上的寒霏還是同昨天一樣昏迷不醒,隻是今天她的臉色更不好了:蒼白中透著青色,她已經如風中殘燭,再不救治隻怕是回天乏術了。
房裏除了軒轅成柘、兩位大夫和呂豹外,就是晶晶在床旁照顧著寒霏。
“拿碗來。”軒轅成柘交代晶晶。
晶晶不敢遲疑,立刻走出房間向掌櫃要了個碗來。
軒轅成柘緩緩從腰間拿出匕首。鋒利的刀刃閃著青芒,看得眾人心一凜。想到等下軒轅成柘要做的事,每個人更是心情沉重嚴肅。
“主人,請三思,也請保重身體。”呂豹明白軒轅成柘的心意,卻仍忍不住出聲提醒。
“這是我的決定,誰也不能阻止。”
軒轅成柘脫下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看準了位置,他下手也不遲疑,匕首刺入胸膛,俐落地割下一塊肉放入晶晶手持的碗裏;而一旁的呂豹則是飛快地出手點住了軒轅成柘胸口的穴道,以減緩流血。
“這樣夠了嗎?”軒轅成柘臉色不改,語氣平穩地詢問兩位大夫。
兩位大夫早就被軒轅成柘的勇氣嚇呆了,隻能無神地點點頭,說不出話來。
“那就快拿著藥引去煎藥。晶晶,你也跟著去幫忙,務必照著藥方上寫的方法做,絕不能出任何的差錯,明白嗎?”軒轅成柘忍著錐心痛楚,仔細地叮嚀著。
晶晶和兩位大夫都清楚地直點頭,晶晶拿著碗,手顫唞著同大夫走出房間。
此時呂豹快速地上前扶軒轅成柘在椅上坐下,並為他上藥包紮。包紮時軒轅成柘不但臉色不變,連眼兒也沒眨一下,隻是眉頭微蹙;他眼神落在床上寒霏的美麗容顏上,好似隻有她才是自己所擔心的,其餘的一切便不重要了。
這樣的豪氣讓呂豹動容,對這主子更是敬佩得五體投地。寒小姐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能得到主人如此的疼愛,真不枉來此世上一遭。
畢竟是從身上割去一塊肉,就算是再壯碩的人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傷口包紮好後,軒轅成柘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養神。
晶晶則和兩個大夫以藥方上所記載之方法,將藥材、藥引混合煎熬成藥汁,由晶晶小心翼翼地端回到房裏。公主的病能不能痊愈,性命能不能保得住,就全看這碗藥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