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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Belina。”他輕輕地叫喚,等銀發的青年轉過身來,才慢慢地說下去:“還是去休息吧,這裏麥格會處理好的。”“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我懂得大腦飛速地運轉,早已排除出了叛徒是誰。別的不說,Lord Voldemort盯上兜這點非常值得懷疑。兜是我從翻倒巷撿回來的,而且沒有上學,在我將他帶到霍格沃茨之前,連斯內普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那麼Lord Voldemort是怎麼知道他的存在?並且知道他對我來說不同他人?

一定是出了內鬼,而且這個人可以接觸到Lord Voldemort。經過一係列的分析和排查,我最終認定了是派去食死徒那邊做間諜的三人之一的塔裏斯。當然,現在的重點是穩定霍格沃茨,所以找他算賬的事情可以緩一緩,就讓他再多喘幾天氣好了。

“你太緊張了,Belina。”誰都看得出來這具身體是多麼的緊繃,剛受到那樣的打擊,現在卻在安慰別人。似乎大家已經習慣了去依靠他,他也習慣了去照顧別人,而將自己不放在心上。鄧布利多頓了頓,接著說:“兜的事……”我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就那樣吧。”鄧布利多眉一跳,什麼叫做就那樣吧?我將手頭的東西放下:“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在想,那個時候就讓他餓死在翻倒巷裏,會不會比現在好。”餓死與被狼人殺死,到底哪個好一點?

鄧布利多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勃然大怒:“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這隻是意外!不論結果如何,你讓他活了下來,這總是沒錯的!”而我卻淡淡地反問,像是在自言自語:“真的是這樣嗎?”當初,也是我主動抓住貝爾德夫人的手的,我祈求她讓我活下去。然而在千年之後,我是如此地怨恨著將不死的詛咒給予我,自己得到了解脫的她。那麼兜呢?在他死亡的那一刻,是否也有著相似的怨恨?GEASS會將人帶上一條永遠不能回頭的路,被打上了記號的人,從此也不再能被稱作是“人”了。

潘西從看到她父親的屍首之後就沒有說過幾句話,隻是咬著沒有血色的嘴唇一個勁地幫龐弗雷夫人給傷員纏繃帶。我從鄧布利多身邊離開,走到她身邊,彎腰在她耳邊輕輕地問:“讓我來吧?”她固執地搖頭,眼眶發紅,但沒有流下一滴眼淚。我輕輕歎氣,為這個被戰爭逼著堅強成熟的女孩心疼。這明明還是抱怨著作業、與閨蜜談論漂亮裙子、對著帥氣男生偷偷幻想的年紀,卻不得不以最直觀地方式接觸鮮血與死亡。

這般的痛苦我感同身受,所以我當初放縱著鳴人的天真單純,即使知道他必將擔負起命運之子的重負,但我也想讓他知道,無論何時,他的身後總有人在支持,不論何時,他都可以袒露悲傷與軟弱。

我的聲音更加輕柔:“你需要哭泣。”“那種東西一點也沒用!”潘西突然尖叫起來,像是要把壓抑在胸中的一切發泄出來:“我一直好害怕,但是看著大家在一起,我就覺得自己還可以堅持!我躲起來偷偷哭,怕被別人看見,影響大家的心情!我已經哭夠了!眼淚沒有一點用!不會讓爸爸複活,也不能讓我們勝利!”變聲期的女孩子尖銳的嗓音在人滿為患的醫療翼回響,大家沉默無語,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堅強而脆弱的女孩。

我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將她的頭按在胸口:“即使知道哭泣毫無用處,也請在可以哭泣的時候,盡情流淚。”隻有在哭不出來的時候,才能明白可以哭泣是多麼幸福暢快。哭泣並不是軟弱的象征,它代表著人類之所以為人的特質——擁有感情。哭泣可以緩解痛苦,並且再次之後更加堅強。強迫出來的平靜,在這一刻崩塌。她知道這個時候有很多事情要做,哭泣隻是浪費時間,所以她強忍著。但是在這一刻,她像是找到了可以交付一切的依靠,在這溫暖的懷抱裏,似乎不論怎樣嚎啕,都不會被別人發現,這樣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