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神經病的視線將他從上掃到下後,輕哼一聲,調回頭後腦對著他繼續睡。我不是挑釁,我是真的想要無視他,怎麼,想起我就召喚一聲,當我是小狗麼?

於是,男人怒了。

之後,老教授也怒了。

他‘蹬蹬蹬’的衝到我的教桌前,雙下巴被氣的一顫一顫的:“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出去!要找人的話等到下課再說!”

說完,抓著他的胳膊作勢就要推搡他出去。

輕輕的一甩手,將我現任的導師揮倒在地,飛坦震怒的神情已經讓教室裏原本驚豔的低呼聲化為寂靜,使得老教授‘哎喲’一聲的痛叫如此明顯的響徹了整個空間。

而隨後的,我趴著的桌子被一掌拍碎在麵前。

早在他手落下之前就已經坐起身的我冷冷的看了地上一眼,然後緩緩的站起來向還躺在課桌過道間的老教授走去。

“沒事吧?”在他的身邊蹲下,我將揉著腰的老人扶了起來,你說你吧,一大把年紀了,看不出什麼人好說話什麼人難商量嗎?自己找罪受麼,唉……不過,像他這樣的老學究,估計即使知道也會毫不猶豫的挺身抗議的吧。

老教授齜著牙抽氣,我斜斜看了眼還坐在位置上不動彈的男生,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讓開讓這個敬業的導師坐下,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說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怎麼的,惹的本就很困的我愈加的想睡了。

一直默默看著我的飛坦徐步走到我身後,我能感到他眯細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我的頭頂。哦,人家吃了增高藥了,終於可以不用仰望別人了呢。要不要說恭喜?終於得償所願啊。

切!

而此時原本一直站在外麵觀望的男人,也走了進來。

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原本應該爬滿一身的怪物已經不見了,恢複他一貫的清秀模樣,白色細長的繃帶將額上的印記覆蓋了下去,耳垂上的燈泡耳環還是那麼的純粹,似乎,庫洛洛比我更適合在學校呆著呢。此時此刻,我突然想到一句很久以前一句歇後語:豬鼻子插大蔥——裝象!

好吧,我承認我惡俗了,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吐槽他。

“落水,真是好久不見了呢。”一如既往的微微笑著,優雅的站姿和禮貌的談吐,讓我身後女生眼睛的灼熱度很明顯的在飆升。

歪了歪頭,我看向他的表情很淡然:“你找我?有事嗎?”

殺氣,在我的身後直衝而來。我的表情還是那副表情,心情卻已經不是那個心情。之前情緒陡有的些許雀躍,也是那麼突然的,徹骨冰涼。

自己,果然是學不乖啊。

冷漠的眼神看向那個一直勾唇淺笑的男子,我側側身,讓身後的男人走過去,隨後便朝還輕哼的老教授噓寒問暖:“老師,還很痛嗎?是不是要去一下醫護室?”讓飛坦這樣的人一折騰,任是年輕人也吃不消的,我很清楚那一下確實沒使多大力,飛坦他,不屑啊。

至於為何對老教授如此關心,那是因為人家也一直對我照顧有加啊。

輕揉了下肯定已經青紫的腰,老教授的臉色非常難看:“哼!你怎麼會認識這麼野蠻的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這裏可是學校!”

野蠻?老師你說的還是有些客氣了,根本就是野獸啊。

“不,我不認識他們。”很直接的撇清關係,我看都不看臉色一下變的很難看和僵硬的飛坦與庫洛洛。

隻是笑容停頓了一下下,庫洛洛重新輕笑:“落水怎麼突然可以這樣說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而我隻是將稍好一些的老教授攙起,示意剛才站起來的男生扶住另一邊:“老師,果然還是去讓校醫看一下比較好,摔的可能很嚴重,課就先上到這裏吧。”

輕輕的歎了口氣,老教授看來也有些支持不住了:“唉……好吧,大家這堂課就先自習吧。”讓自己的身體盡量的靠在那個男生的身上,老教授推了推眼鏡對我說道:“你身子也不方便,就不用跟我去了,還是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吧。”

說完,下巴朝飛坦他們抬了抬。

嗯,也是,揚手讓另一個男生扶著老教授去校醫室,我方才轉過身看向兩人。眨了眨眼皮,然後撫撫已經很明顯的肚子,慢慢走了出去。

坐在學校種植的柏樹下的長椅上,我歪著頭看向遠處正跑著步的學生:“為什麼要找我?”

身後一片沉默。

無聲的歎了口氣,我覺得現在真是諷刺的緊,“看來你們不是來找我的,既然這樣,失禮了。”從長椅上站起來,我踱步朝教室走去,然後隻能定定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