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看我,讓我得以好好仔細的看他。確實,身材拔高後飛坦的模樣也有了些許的變化,眼睛更狹長了,眉也更挑了,不過還是那麼的漂亮;頭發是一如既往的中分,隻是原本巴掌大的小臉稍微大了一點點。
但是,還是那麼瘦。
不,其實較之以前還要瘦一些。
原來的那件筒子似地的披風不知道有沒有改大,還是直接丟了?
今天他穿著的是普通的白色襯衫,領口解開了幾顆扣子,纖細的鎖骨若隱若現;外麵是一件短及上腰的馬甲,掛滿了金屬質的琳琅配飾,襯衫稍大使得袖子長長的蓋住了一半的手,讓一直沒有去看他的我才發現,那藏在一塵不染袖口裏的,白皙小指上的,骷髏戒指。
於是,眼睛突然就熱了起來。
抿了抿嘴,我低低的問:“飛坦,你說我是誰?”
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飛坦鄙視的表情明明白白的表示‘你沒病吧?’的意思。
我就說啊,飛坦什麼的,最討厭了!
= =||||||
不再說話,我埋下頭淺啜了口飲料,不滿的發現原本還溫熱的可可已經冰涼了。賭氣一樣的猛的放下杯子,卻聽到麵前男人的沉沉低笑。
“有什麼好笑的?”沒好氣的斜睨了他一眼,我撇撇嘴調開了頭。飛坦猛的頓住了笑聲,感覺到他的眼神正盯著我看,固執的不去看他讓我反而微微的不安了。
“落水,不要生氣了。”他沙啞的聲音輕輕的說。
為什麼你要我不生氣就不生氣?你以為你誰啊?不甘的瞪了他一眼,我原本還很清淺的聲音帶上了絲怒氣:“你憑什麼管我?為什麼你這麼自信啊?”
他眯起了眼睛,長長的細眸柔柔看著我,夾雜著些許的溫柔:“落水,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知道什麼?你殺我毫不手軟?還是旅團永遠第一位?這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互不相讓的對視著,看我沒有軟化的跡象,詞語不能的飛坦開始覺得我奇怪:“不要任性,落水。”
我任性……@思@兔@網@
嘴一撇猛眨了幾下眼睛,我恨恨的移開視線決定走人。手剛撐上桌子就勢站起,對麵的飛坦也隨之站了起來,比我高了許多讓他垂下眸子就能看進我的眼裏:“落水。”
“我再問你一次。”仍舊對自己投進去的感情不死心,我在明知道結果的情況下還是抱著一絲的希望。
……
“什麼?”單手插進褲子口袋,飛坦另一隻手向後爬了下頭發,俊秀的臉上滿滿的不自然。
“我是誰?”頓了頓,我咬了咬唇:“或者說,我是你的誰?”
剛想再梳理一下淩亂藏藍,五指堪堪抵在額頭上停了下來,愣了愣飛坦將手放下,狠狠的衝我輕嗤一聲:“你抽什麼瘋?”
“……我走了。”轉過身子,我輕甩了下袖子,為自己先前的心軟感到諷刺和可笑。戒指他留著又怎麼樣?並不能代表他是因為我留著的,也許隻是恰好他很喜歡而是我送的罷了。
我又何必,一次次的自欺欺人?
看著我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飛坦上前一個錯步便拉住了我的胳膊,又就著身體向後的慣性眾目睽睽下將我一個打橫抱起飛了出去!
瞪大了眼睛,我死死的看著他淺淺泛青的下巴:“你想幹什麼?!”
“去安靜的地方。”甕聲甕氣的回答,飛坦似乎比我還要鬱悶。
安靜?
= = 剛才的不安靜麼?
很快的,飛坦就把我帶到一個絕對安靜的地方,那就是幕瓦黑市的西區墓地。
好吧,我承認,這裏確實比咖啡廳安靜多了。
靠之!除了鬼一個人都沒有的地方當然安靜了!!!
慢慢將我放下,飛坦靠在一個墓碑上,似乎是某個小姑娘的沉睡之地,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糾結一路的飛坦同學終於開了尊口:“團員。”
“嗯?”還生氣著他把我隨便帶出學校,我也沒多餘的腦子去思考他為什麼會知道西區墓地在那裏。以至於我沒注意他的表情和他說話的用意。
默默的看了我一眼,飛坦直接坐在了墓碑上麵:“你不是問我你是我的誰麼?我回答了,團員。”
團員?
就這?說不清心底的複雜滋味,但我知道那絕對不是開心。
“哥哥,你都沒有把我當妹妹嗎?”苦澀的,我低垂著腦袋喃喃。
悶頭思考了一下,飛坦才不甘不願的應了一聲:“嗯。”
……
掀桌!你這個‘嗯’是個什麼意思?吊我胃口麼?
感覺到我深沉的怒氣,飛坦移開不知何時盯著我的視線:“我說當啊。”為什麼落水要問這種問題啊?不覺得奇怪嗎?流星街的人,哪會把感情這種東西掛在嘴上。
“真的?”不敢置信的再問,他承認了?是不是我,聽錯了?
“你好囉嗦!!”僵硬羞澀的瞅了我一眼,飛坦緩緩卻堅定的扭過脖子。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