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更加狂肆無法無天的男人,我的眼淚就這樣無預警的滑了下來。
西索,你死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痛?
你死的時候有沒有想我?
我好想你,一直在想你。
我承認我後悔了,如果我不那麼小氣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死?如果我跟在你身旁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死?如果我早點認輸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死?
西索……我,好想你。
腹部那裏整整空了一大塊,蟻王的尾巴從後麵輕鬆的穿過我的身體愜意的觸及自己的腰,然後在看到我臉上布滿的淚水時竟然一臉好奇:“這是什麼?”
抬頭衝他慘然一笑:“這個,是,咳咳,是後悔藥啊。”
鬆開想要扣開他如同鐵鉗一樣的手,我雙臂垂下猛的抓住他的尾巴,在他想要抽出之前使出全身的念壓!質轉換!石!
而 蟻王再想抽出尾巴卻已不能,不過眨眼之間轉換已經到了尾端,情急之中蟻王立刻轉身將自己的尾巴扭斷,然後猛地將我狠狠的甩到了半空中,讓我在眾人搶救不及的情況下,砰然落地。
“噗!”喉間的血再也壓抑不住,在我跌倒時也隨之噴吐而出,在我跌下後第一個站到我身邊的竟然是,酷拉皮卡。
“你,怎麼樣?”猶豫的,他緊張的看著我。
手上滿滿的都是自己腹部的血,我勉強張開五指給他看,然後輕笑:“嗬,咳咳……大概……不太好……”是很壞啊,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現在是百分百死定了。
嘴裏回答著他的話,眼睛,卻已經看向了遠遠的西索。
“該死的女人!!!”我在聽到一聲怒吼時方才掉過頭來,剛才的一瞬間,自己似乎……神識不清了。失血過多其實是很嚴重的事情呢,我可以再次看到西索嗎?抬眼看去是誰在怒罵,不禁還是揚起了唇角。
原來是蟻王。
就在它把我甩開後,尼特羅等人趁機攻了上去,揍敵客,旅團也隨之而上,但因為人太多,隻好使用人海戰術,各選三分之一,剩下的人負責清掃四處逃竄的蟻兵。其實戰略是不錯的,但是西索和我是意外中的意外啊……該說我們倆都是倒黴的命麼?
但是蟻王沒那麼快死,雖然尾巴被我變成了石頭碎落一地,但他的手腳全是最強武器,可畢竟它處於饑餓狀態,又不足月自己爬了出來,此時即使尚可戰鬥卻已經左支右絀。沒有了力大無比的尾巴,他能掙紮多久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定定的看著他們的戰鬥,我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恍惚,使勁的眨了眨眼,方才說道:“酷拉皮卡,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恨也好,怨也好,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砰!’
窩金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那個螞蟻的身上,而也是因為這樣的大聲,讓我沒有聽清楚酷拉皮卡說的話:“……你剛才說什麼?咳咳……”盡力抬頭去看他,卻看到他的眼睛泛紅,似哭非哭的樣子,應該是火紅眼的原因吧。
無力的躺在地上,我竭力控製自己保持清醒,剛才探查了一下,似乎完全失去了胃、脾、肝的知覺,呼吸也很困難,看來肺部也受了重傷,那樣攪拌機一樣的轉動,內髒似乎去掉了七七八八了。
沉默的看著我出氣多,進氣少,酷拉皮卡似乎不忍再看的掉頭衝向蟻王,隻頭也不回丟下一句:“我們還有帳沒算。”別那麼輕易的死掉了。
看來,不大可能呢,酷拉皮卡。
眸子下意識的輕轉再次看向西索的方向,我發現自己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原本琪苔薇應該可以治療一下的,結果由於我擔心寶寶的身體,讓柯特給帶到揍敵客家了。
自己也沒想到留下幾顆。
寶寶,寶寶。
轉眼又想到揍敵客家席巴溫暖的笑容和基裘的女高音,似乎又看到馬哈曾爺爺坐在院子裏喝茶,然後他突然抬頭看看我,才重新低下頭輕吹一口慢慢啜飲。明了的勾起唇角,我疑惑伊爾迷怎麼不在?就在我四顧都沒看到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站在了我的麵前。
火色的赤發下是一張俊俏至極的臉,狹長的鳳眸輕挑,翻手間一張撲克蓋在掌心:“小落落~~猜猜?~??~”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微有些縱容的笑著看著我,而在我鼓嘴想抱怨說他會作弊的時候,聽到了兩個男人在說話,偷偷的瞄了過去,竟然是費雷爾和伊爾迷。
兩人不知道在爭論什麼,然後突然互相點頭,一個摸出包裝盒似的東西,另一個則是拿出了張信用卡,誒?小伊竟然舍得付錢?費雷爾賣了什麼好東西啊,正想過去看看的時候,一旁突然好大聲音在吵鬧,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旅團的眾人。
信長正抓著自己的胸口咕噥著什麼,而他旁邊的俠客則是笑眯眯的看著我,圓圓綠眸裏漾著暖意,我聽見他問我:“小落水,玩的開心嗎?”回給他同樣的笑容,我剛想說話卻被一聲輕嗤打斷:“你是笨蛋麼?”飛坦說我嗎?還是俠客?奇怪的撇了撇嘴角,然後額頭便被高我許多的瑪琪狠狠扣了一下。
我才想抗議,就感覺有人在推我,回頭時卻沒有看見人,想要抓抓頭腦卻發現自己力不從心,而推我的人的聲音也越發的大了起來:“落水!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