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情況下叫人一看就能覺得心頭軟綿綿的;可惜雪風現在是氣得要死,決定完全不接受它的裝可愛行徑,隻是惡狠狠地抓住寵物上下晃了好幾把,讓它過足雲霄飛車的癮,然後咬牙切齒道:
“還喵呢!你汪也沒用!!我就讓你替我打個前鋒,你看你做的這都什麼事!哼!一個月不給你撓下巴!!”
教訓完寵物之後,雪風將其順手扔到一旁,開始苦楚地盯著飛影那張完全被撓花了的臉,完全失去了要上前擰一把的動力。男生一般不怎麼照鏡子,而且這麼淺的傷痕對於妖怪來說應該好得很快,沒準兒他睡著睡著就好了呢——隻要沒被其他人發現……雪風左顧右盼,當她發現有個家夥一眨不眨地望著這個方向時,背心一凜,冷汗唰唰就掛了下來。
他沒看見,他沒看見!
雪風迅速把頭扭了回來,像念經一樣祈禱了幾句,然後充滿希望地又悄悄轉了過去——發現妖狐右手抱著左肘,左手手指在臉頰邊若有所指般地輕輕劃動,金色的眸子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她當即覺得自己的心撲騰一聲墜落進了無底深淵。
他看見了!!!
現在說不是故意的還來得及麼?!!
雪風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外麵寒冰刺骨裏頭心如油煎的感覺,眼看著妖狐藏馬一步一步逼近,卻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似乎無論說真話還是說假話都逃不了最後那悲慘的命運。
“我不會說出去的。”與僵硬的雪風擦肩而過,藏馬很是和藹地如是說道,隨後便蹲□去取出一個小盒來給飛影上藥。聞到那熟悉的藥香,雪風猛然轉過身去,發現那醫者手裏拿著的物件實實在在是冰河之國的出產物無疑。
“呃,那個——是我送給靜香的?”不會是偷的吧?想到妖狐那大名鼎鼎的名號,雪風不禁在心裏有了這麼一個猜測。
“是,怎麼?”
“沒什麼沒什麼。”雪風連連擺手,很快就把話題轉到與自己腦中所想的相反方向去,“我隻是有些奇怪,衣服都破成這樣了這東西竟然還沒掉出去。”
“我把有用的東西都藏在頭發裏。”處理完飛影身上的傷口,妖狐長身而起,輕輕撩動一下豐美的長發,示範性地拈出一枚跟西瓜籽很是相像的種子。發覺雪風的臉色微微有些異動,藏馬輕輕挑了挑眉頭,“接下來你不會是想問為什麼這些東西不會從頭發裏掉出去吧?”
“嗯,不是,其實我是想說,幸虧你看上去很愛幹淨。”大概是有了破罐子破摔的覺悟,雪風十分坦率地說出了心裏話;這句心裏話雖然乍一聽並沒有什麼,可是仔細一想的話學問就很大。
幸虧、愛幹淨——也就是說如果自己看上去不愛幹淨的話……充分理解了那個小雪女話中暗含的意思,藏馬手指一緊,差點兒沒捏碎手裏的島根草種。“這麼說,你不怕我了?”
妖狐眸色暗沉,外眼角的上揚程度由於雙睛稍稍眯細而更加明顯;雖然造型上向戰鬥形態或者算計形態靠近了些,可是由於沒有感受到妖氣的波動,所以雪風倒也沒開始害怕,坦坦然地應道:“我覺悟了,反正也不算陌生人,開開玩笑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吧。我深信自己不會成為你的敵人。”
“既然不是陌生人,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在飛影沉睡時下毒手麼?因為他曾經幾次想要對你動手?”
撓花臉而已,應該還算不上毒手吧——雪風歎了口氣,並不困難地露出穩重而高尚的完美笑容:“不,這隻是我的寵物表達親近之意的一種錯誤形式。如果你一直有留意的話,一定能看到我已經懲罰過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