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1 / 3)

展示出指間夾著一枚圓滑的冰片,尖銳的邊緣沾著一抹輕淺的紅色。女孩隨即將目光轉向剛剛掉落在地麵上的一小片斷指,不去看對手那幾乎已經和自己一樣蒼白的臉色。

青年猛然扭頭衝向一直開著的房門,然而他的努力結果是觸上早就埋好的結界,原本已經被削去一個指尖的右手瞬間被燒得焦黑。他驚恐地回過身子,雖然因為給自己調整了神經係統從而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那陣自身血肉被灼燒的焦香卻實實在在傳到了鼻腔當中。

“神穀實,你有兩個選擇。”

雪風輕輕拽了拽T恤衫被割破少許的圓領,心裏雖然有那麼一點後怕,做出宣判的語氣卻很是平淡:

“自首,或者在這裏終結。”

見神穀實隻是冒冷汗卻不答話,她又加上了一句:“近幾年因為殺人罪而被判死刑的非常少,特別是你這種因為心理問題而殺人的,被判絞刑的幾率可以說是零。”

“心理問題?哈哈!嗬嗬……好笑!你說我有心理問題?!”神穀似乎對雪風口中的“心理問題”這個詞十分敏[gǎn],猛地爆發出一陣扭曲的狂笑。“隻有被蒙蔽的人才會白癡地說我有心理問題!嘻嘻,”青年稍斂笑聲,可眼球上的紅血絲和因為大量出汗而又紅又亮的皮膚卻顯示著他仍舊處於一種狂熱的狀態。“我不會接受人類這麼肮髒的種族對我進行審判!他們沒有資格!”

“既然人類如此肮髒,那你這些日子又為什麼要救治其他人呢?手癢嗎?還是在享受別人對你的感恩戴德,在享受從一大批在麵前懇切下跪的求醫者當中揀選出當日唯一幸運者時其他人的失望和苦痛?”

“原來你也明白這種樂趣。”聽到最後,神穀眼睛一亮,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是啊,這樣不是很有意思嗎?他們隻能卑微地求我!我就是他們的神!隻要一個手勢我就能主宰那些人的喜怒哀樂!我……”

“夠了,”雪風打斷了神穀的說法,低頭看起了小佑正被自己撓著的頭頂,柔和而堅決地說道:“你隻需要告訴我你的選擇。”

“我……剛才隻是說說而已。”聽到這句通牒,青年立即鎮定了下來,捏了捏鼻梁,語氣竟然變得懇切起來,好像此前一係列反人類言論全都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來一般。“你應該能理解的,一旦擁有了某些旁人無法匹敵的能力,人總是會變得驕傲一點,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暗暗滋生出一些陰暗的想法。”

“我已經痛改前非了!“神穀左手疊上右手,小心地為自己剔去被燒傷的皮膚,愈加低聲下氣地解釋道:“這些天我隻救人沒有殺人,哪怕夢裏會看見最能表現人性醜惡腐爛的影像;哪怕……”

“選擇。”

這個詞甫一出口雪風就感覺到左手小指根部傳來一絲輕微的震動,不由得擰緊了眉頭。為了保證犯人不能脫逃,她在臥室、小樓第二層以及整棟民居周圍各布置了一層結界;現在維係著最外麵那層結界的妖力絲已經斷裂,證明強有力的闖入者已經到來。

好快……雪風將懷中的貓咪抱得緊了一些,輕輕吹出一口冷氣將對手整個封於冰中——就在神穀的動作完全凝固的那個瞬間,一種像是煎黃油的嗞嗞聲從樓梯口傳來,緊接著是第二條妖力絲的斷裂。兩秒鍾後,一個手持獨特靈劍的高大少年氣喘籲籲地闖了上來,隔著門框與雪風對視,看清神穀的現狀之後陡然瞪大了他那小而狹長的雙眼。

“雪風!你不能這樣!”就在桑原因為不知如何是好而凝滯當場的時候,從他身後傳來一個鮮亮高亢的女聲;靜香一把將堂哥擠到一旁,隔著最後一層結界衝屋內那個唯一能夠活動的人影焦急地叫道:“別殺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