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瞿強還是沒有來嗎?”她環顧整個病房,沒看到瞿強,一顆心漸漸死寂。
老板娘被她這麽一問,一把火又燒起來。“他把你打到早產,又不陪你來醫院,你還找他做什麽?”
“羅小姐,你不能讓他這樣對待你,不能再三姑息他的暴力。”講到這個,關蕾也忍不住打抱不平地出聲。
“我知道……”羅采淨紅了眼眶。“我不是姑息,而是走投無路,甩不開、割不斷,家裏跟我斷絕關係,我又挺著個大肚子,不知道怎麽辦,隻能自欺欺人地保持現狀……”
“我們可以幫你啊!”關蕾邊說邊看向畢得倫,得到他認同的眼神,更加篤定地繼續說:“你不要怕,隻要你想走出來,會有很多人幫助你的。”
“伯父、伯母那裏,我可以去試著溝通一下。”瞿強的惡形惡狀,讓畢得倫決定不能再姑息漠視。
身為一般的朋友,他們能做的畢竟有限;而畢,羅兩家有交情,聯姻不成情義在,他有這個責任把狀況告訴羅家長輩,讓他們接手處理一切,否則羅采淨今天是進手術室,難保下一次不會進太平間。
羅采淨眼睛一亮,燃起希望,但隨即想到離開時的決裂,不由得又感到遲疑退怯。
“那時候,我爸已經把話說絕了,叫我死了也別回去……”她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沒有哪個父母能夠真的對子女狠心的,那隻是氣話。”關蕾坐到她床邊,握住她的手,給她安慰與信心。“就算他們暫時還是不原諒你,我跟得倫也會盡力幫你的。”
羅采淨看著關蕾,又望向畢得倫,他們眼底的鼓勵輿支持,令她心中漸漸凝聚一股勇氣……
“對啦,會打人很要不得捏!而且你生小孩他都沒來,這種男人怎麽還可以要?”老板娘激動附和。
“做我們這行的,大多是勸和不勸離,但你的狀況……實在得勸你及早抽身,以免再被傷害。”關蕾繼續灌輸她麵對的勇氣。“你值得更好的對待,不要再讓他 有機會糟蹋你。”
羅采淨淚如雨下。
是啊,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搞成這樣?
明明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備受寵愛,可如今卻淪落到三餐不繼,還三不五時被拳打腳踢,生活在暴力的陰影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該是這樣的!
沒錯,不該這樣!如果她不想毀掉自己的人生,就該死心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抹抹淚,羅采淨眼底綻現勇敢光采,不再為了無謂的自尊心硬ㄍ一ㄥ,決定向他們尋求援助。“得倫、關蕾,請你們幫我。”
“沒問題。”
第十章
隔天中午,畢得倫和關蕾以及老板娘,跑了一趟瞿強和羅采淨的家,一進門,三人不約而同地怔立在原地。
電話掉落、餐椅倒地、茶幾移位,還有碎裂的物品散落一地——屋裏的淩亂重現了昨晚的施暴過程,除此之外,屋內還飄敢著一股酸腐的嘔吐味。
他們麵麵覷,才遲疑地再舉步走入房內。
“那家夥在家耶!”老板娘推開房門,瞧見一具屍體……呃不是啦,一具人體,忙回頭低聲說道。
畢得倫和關蕾看進房裏,果然看到瞿強躺成大字形,呼呼大睡。
醉到連老婆在手術房緊急開刀生產,他還可以安心睡大頭覺,真的是爛泥、爛人,爛透了!
關蕾不屑地啐:“把他當空氣,我們收拾好采淨說的衣物就走。”之前看他還人模人樣的,現在看他一點都不像人!
關蕾和老板娘開始收拾羅采淨的衣物,畢得倫則在一旁守著,不一會兒,瞿強因為他們的聲響而醒了過來,忽然看見房裏那麼多人,不禁嚇了一跳。
“你們在幹什麼?”他低喝,定睛一瞧,才赫然發現三人都是認識的人,尤其畢得倫更令他震驚。“總,總經理?!”
“好久不見。”畢得倫語調森冷,皮笑肉不笑。
“你怎麼會在這裏?”瞿強納悶地問,也很意外會這麼突然地麵對畢得倫。當初丟下工作、背叛他、搶走他的未婚妻……他不由得感到心虛。
“采淨委托我們過來收拾東西。”畢得倫簡答,不跟他多說。
瞿強愕然地看向關蕾和老板娘,隱約猜測到他們為什麼這麼做,頓時激動起來。“收拾什麼?這是我家耶,不準你們亂動!”
“我們隻拿采淨的東西,又沒碰你的。”關蕾瞪他。
“要收叫她自己來收,用不著你們多管閑事。”瞿強跳起來咆哮,伸手就要搶她們手中的行李袋,被畢得倫眼明手快地隔開來。
“她躺在醫院裏怎麼來收啊?”關蕾發飆地吼回去。
瞿強一臉厭煩地問:“她又怎樣了?”
“你動手打她還裝傻?”老板娘怒問。“小孩早產了啦,你都不用去看看哦?”
“我想看就會去看,用不著你多事。”瞿強不耐地應道。
這老板娘從沒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