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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得得,一路無話。從人跡罕至的野外,慢慢看到了炊煙嫋嫋、林田漠漠,看到了挑夫行人,緩緩前行;看到了出遊歸家的仕女,搖曳生姿;看到了商旅客船,收帆入港;最後看到了汴京高大的城牆,威嚴聳立,靜默無聲。林妃雪從開始的沉默,慢慢地眼睛裏閃動了華彩,一手捂住心口,嘴裏不住的說:“太偉大了,太雄偉了。” “林家小娘子,什麼偉大?”白玉堂忍不住問了一句。 “汴京呀!”林妃雪完全充滿了精神,一手指著城牆轉頭看他二人,“不覺得這個城池,這個國家很偉大嗎?繁華都市,國際大都會,經濟發達,人口眾多……哎呀,我都找不到詞來形容了!”興奮得滿臉發光。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虹橋邊。看著隻存在於畫卷上的橋活生生的出現在麵前,林妃雪幾乎立即掙脫馬鐙,掉下馬去,衝到河邊貪婪的看個不停。橋上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人來人往遮住了橋另一邊的風景;耳畔傳來吆喝聲、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斷;放眼汴河兩岸,富貴者、貧苦者隨處可見,各色店招在風中飄揚,更有服色奇異者間岔其中。雖然林妃雪太過特立的打扮已經讓她成為了眾人焦點,而她本人渾然不覺,依舊趴在河邊興奮的觀望風景,還拉著展白二人指點景致。幸好汴京城內時常有藩屬國來訪,眾人也隻是遠處看著,議論一二,也不會有人不長眼的過來挑釁。 突然一股大力從背後撞來,林妃雪差點站不住腳要掉到河裏。白玉堂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帶著站穩了身形。三人皆回頭,發現人群已經被趕到大街兩旁,一隊人馬緩緩行來,衣飾豪華,粗獷豪放,不若大宋風格。聽得旁人說道是西夏使團到來了。 走在最前麵的西夏人看樣子是使者,衣著比其他奢華,神色傲慢地四下張望著。似乎嫌人群太多,阻著他的路,手一伸長鞭立即揮出,想要驅趕百姓。 許多人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就見著鞭子快到眼前了,躲無可躲,隻得抱著頭期望能減輕點痛楚。站得遠的,早已驚大喊起來,一時間場麵騷亂起來。而那西夏人麵色不改,下手狠戾,似乎要置這些百姓於死地! 林妃雪站在人群後麵,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脫口而出:“小心呐!” 話未出口,有一藍一白的身影已經衝了出去。方在半空中,藍衣人就一劍揮出,隻聽“啪”的一聲,聲音清脆之至,半截鞭子從半空中掉落。白衣人更是迅速,一掌揮出直奔西夏使節而去。掌風至處,掀起一陣勁風,將鞭子淩厲的攻勢阻了一下。待兩人都站穩時,圍觀的百姓都被嚇得鴉雀無聲,都以為會血濺大街,卻隻見一條斷鞭躺在人前,圍觀百姓毫發無傷。 林妃雪最先反應過來,帶頭鼓掌:好功夫,好默契!一人斷鞭,一人阻鞭,這麼短的時間兩個人默契的配合,將傷害減到最低,真是心心相映啊! 周圍百姓也紛紛叫道:“展大人,救命救命!”展昭回劍入鞘,回身抬手安撫下百姓,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西夏使節頓時變了臉色,呼喝道:“陳統領,此乃何人?敢斷本使節的鞭子?” 一旁閃出一個身穿禁軍統領服飾的人,展昭恰好認得,姓陳名衛,負責外國使節安全事宜。還未等陳衛開口,展昭早已抱拳行禮:“陳統領,展某見使節大人長鞭不慎脫落,恐會傷及無辜,故先斷之。想必使節大人為宋夏兩國情誼,定能理解。” 一番話在眾人的吵嚷聲中不卑不亢,清朗的音色悅耳動聽,成功地將西夏人的口舌堵住。那西夏使節先是見識了展白二人的功夫,展昭的場麵話說得合情合理,隻得居高臨下睨了一眼。 “話雖如此,可是使節的鞭子不可輕易斷的。”陳衛一張口,還是要為難展昭。 “嗬。”一旁的白玉堂笑了:“難道西夏小兒連個鞭子都買不起?”明嘲暗諷的一番話,引得眾百姓大笑。 陳衛的臉掛不住了:“白玉堂你!” “陳統領。”展昭及時出言阻止:“將使團晾在街上怕是不妥當。” 陳衛方記起自己的責任,恨恨而去,帶著使團又緩緩前行。展昭回頭,見使者一臉陰騖的盯著他,毫不在意的笑笑,繼續勸圍觀百姓散開,前路這才寬闊起來。 白玉堂則走到林妃雪麵前:“沒被嚇到吧。” “沒有沒有!”林妃雪仔細看看你白玉堂,真是人品風流。與不遠處的展昭一動一靜,並肩站立時融洽之至,不禁感歎自己怎麼沒發覺他們的關係呢!想著,她伸出食指中指,做了一個手勢:“你們倆真厲害!真是絕配啊。” 白玉堂聞言,心情大好,眼角帶笑道:“那是當然!” 展昭剛把老百姓疏散開來,轉頭就見到兩人一臉笑。不知怎的,突然覺得陽光有些刺眼,便揚聲道:“玉堂,快些回去吧。” “來了!”三人匆匆忙忙趕往開封府。 回到開封府,展昭立即叫來王朝、馬漢“照看”林妃雪,自己則與白玉堂一道將此事稟告給包拯和公孫策。包拯萬年不變的黑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波瀾:著裝怪異的女子,護國宮宮主令信,不知何物的包袱。與公孫策對視一眼,包拯處變不驚地站起身:“展護衛,帶本府見一見這女子。” 還未進後院廂房就聽見女子說話聲,包拯步伐略略有些急促,看在白玉堂眼裏頗有些意外。在白玉堂看來,包拯一向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今次意外怕是以後難以遇到了。 輕輕碰碰展昭,白玉堂低聲道:“貓,你說包黑子會怎麼處置這女子?” 展昭橫過一眼,警告白玉堂別那麼無禮,換回白玉堂一個無所謂的笑,輕聲說:“大人自有考量,玉堂還是對包大人尊重些如何?” 白玉堂無所謂的聳聳肩。每次展昭都會嘮叨兩句,習慣了就好了,別人還聽不到自家貓的念叨呢。 進了後院,王朝、馬漢當即起身行禮,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趙虎慌忙不迭的將手裏的東西三下兩下塞到嘴裏。林妃雪轉過頭來,略帶些好奇、驚訝的眼神一絲不落的收入展昭和白玉堂的眼中。 包拯打量著林妃雪,眼前這女子看起來無特別之處,除了一身怪異的服裝和手腕上的玉璧支。還未等包拯開口,林妃雪卻笑笑開口道:“權知開封府尹,包大人是嗎?” 包拯見林妃雪不扭捏作態,落落大方,心中略有了些成算,便和顏繪色問道:“這位小娘子,可否將身世一一道來,本府好為你伸......咳......做安排。” 幾聲悶笑響起,其中以白玉堂的聲音最大。包黑子大概是審案審成習慣了,見普通人都會問有何冤情,被展昭不悅的瞪了一眼。白玉堂心下更是高興,又有機會逗逗貓了。 林妃雪卻沒顧這麼多,終於有人聽故事了。自己不過就是到開封去旅遊一趟,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了,就撞到了北宋。到了古代就算了嘛,還沒搞清楚就遇到兩撥人血拚。一個年紀比她略小的黃衫女子把她從刀光劍影中拉出來的時候,林妃雪的原話是“我都以為自己死掉了。”逃了一段路程後,那女子把手上的玉璧支和一個包袱給她,要她所有東西交到開封府,並要她轉告給包拯兩句話“當心襄陽”和“皮裏自有春秋”,還穿著林妃雪的衣服向另一方向跑開引走追兵。林妃雪在草堆裏躲了半天才敢出來,還遇到了山賊!最後一句“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到那麼離奇的事!”作為結束,留下一院或驚訝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