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聊作一首。”過了半晌,卻未聽見聲音傳來,隻有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應和著隱隱的叫賣聲。 一片寧靜中,林妃雪的聲音隔著牆壁,帶著些許的朦朧傳來。眾人聽得仔細,那是:“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笑音點亮了四麵風/輕靈在春的光豔中交舞著變/你是四月早天裏的雲煙/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無意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那輕,那娉婷,你是/鮮妍,百花的冠冕你戴著/你是天真,莊嚴/你是夜夜的月圓/雪化後那片鵝黃,你像/新鮮初放芽的綠,你是/柔嫩喜悅,水光浮動著你夢期待中白蓮/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在梁間呢喃/??你是愛,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四下靜默,妃雪的聲音清靈,恬淡。秋雨蕭瑟中,有一種春暖花開的別樣情緒在心中蔓延。白玉堂想著,這像詩又類詞的東西,說的怎麼就是貓兒呢?他的笑,他的言,他的情,溫潤淡雅,都暖如春風。白玉堂雖然還是那個白玉堂,內心已經被四月天的陽光軟化,有展昭在的地方,就是他的人間四月天。想著,輕輕握住展昭的手,回頭看他的明亮的眼。展昭回給他一個微笑,如春日陽光一般美好。 人說白玉堂陰狠毒辣,可展昭並不那麼認為。若兩人的相識是因為白玉堂不服自己禦貓的稱號,有意挑釁,故意為之。或者,最開始的那點故意惡作劇的成分,隨著天長日久已經慢慢消弭。世人隻看白玉堂對惡無情的一麵,殊不知他內心善的一麵。白玉堂行事從容由己,至情至性,置他人口舌於不顧,追的亦是一個“俠”字!世人隻知有低眉菩薩,卻不知若無怒目金剛,佛也難成道。想到這裏,展昭突然喟然一歎,若白玉堂有朝一日尋到另一所愛之人,展昭一定成全。 隔壁眾官如何反應姑且不談,盧方卻輕輕點頭:“倒是有才之人啊。”韓彰嘿然一笑,引得蔣平、白玉堂說笑不已。 不多時,門口幾聲輕敲,林妃雪探頭進來,一眼就看到韓彰,白玉堂和展昭同時看見她臉上浮出淡淡的微笑。韓彰看見,蹦起來忙掀開布簾,一疊聲的叫人添座添碗筷。林妃雪忙一把抓住韓彰問道:“先介紹下吧。” 盧方仔細端詳,見這女子衣飾幹淨整潔,也未見過多首飾,整個人不扭捏造作,心下倒是滿意。林妃雪臉帶微笑,心下想:“公孫先生不是派人說盧方請吃飯麼,怎麼像是相親見家長?” 果如其然,盧方一坐下就從林妃雪的家鄉、父母問起,長兄派頭十足。林妃雪跟一群老狐狸交鋒,早餓得發慌,筷子一到手就開始吃,邊吃邊回答。白玉堂三人不以為意,早已習慣,盧方卻是暗暗皺眉,心道這女子的婦容甚差。蔣平見此更是無奈,大哥嘮叨病又犯了。 最後盧方暗示一句:“不知林縣主終身大事何解?”聽得連展昭都暗暗叫糟,對一未出嫁女子問這個問題失禮之極。 林妃雪倒不怕這類問題,隻認真答道:“認識,了解,再成親。萬一悔娶河東獅、誤嫁中山狼就麻煩了。”盧方正要答話,忍無可忍的白玉堂終於發話:“大哥!吃個飯不用向包大人學審案子吧。”帶頭敬酒,方把剛才的尷尬掩飾過去。 窗外微涼的風柔柔吹過,席上又是一番熱鬧景象,重陽佳節笑意盈然,歡樂今朝。 是夜,又到人定時分,萬籟靜寂。下午的零星小雨早已停止,狗叫聲和蟋蟀聲不時發出,不見人聲,不聞腳步。開封府內因前日有不明人潛入,多了幾分戒備,偶爾見衙役巡視而過,踩著落下的秋葉沙沙作響。不過這些,都不在黑衣人的考慮範圍內。 輕車熟路的進入那個女子居住的小院,捅破窗戶紙塞入迷煙。上次大意輕敵,沒想到這女子手腳還利索,竟然被她逃脫了,這次用迷煙定沒有問題。黑衣人等待多時,用刀挑開門閂,輕輕推門進去,依稀可見床上人一動不動,枕邊一片黑發,定然已昏迷過去。輕手輕腳的摸過去,一手捂住口鼻,另一手準備扛起時突覺有異。女子五官當纖細小巧,而他感覺到的五官棱角分明,不似女子。心雖念及此,手已來不及回縮,床上人的雙手早就摁住自己的後頸,用力一帶身子頓時往前翻去。還未掙紮已被一隻腳踏在地上,傳來一聲冷笑:“你從仵作房出來的時候爺就盯上你了!”睜眼一看,正是當日阻攔他的白玉堂! 白玉堂俯下`身,問道:“那日在街頭的人,已被爺斷了肋骨。說,有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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