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信就走人,不信就打得你信。”林妃雪此時全然沒有所謂仕女的儀態,隻是口氣依然不善。

“既然小娘子如此說,所言定是不假。下官告辭。”何苑鬆眼睛四下一轉,見白玉堂麵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便極有眼色的立馬告辭,片刻間走得幹幹淨淨,隻有聚義廳內剩下做主以及做客的幾個人。一群人的眼光心照不宣的在林妃雪和韓彰兩人之間來回穿梭。

盧方這才拱手問道:“妃雪方才所言?”

“假的!”林妃雪馬上回答,毫不拖泥帶水。白玉堂一臉怪異的看著韓彰,心想難怪二哥一直不說昨晚去了哪裏,原來去哄女孩子去了。麻煩的事,名節這東西,江湖人雖不看重廟堂可是重視。林妃雪說不是真的,定然隻是巧言幫助二哥脫身,但是以後該如何處置?想及此不禁頭大,與展昭對望兩眼也看出了他的所想。

韓彰似乎想說什麼,張了張嘴終是咽下了。林妃雪也沒多看他,隻是低著頭不說話。玉禾忙開口道:“盧島主,本座想在陷空島四處看看,可否給個方便?”

這種“看”雖是江湖人的大忌,但鑒於護國宮和林妃雪多次施與援手,盧方還是答應了,自己親自作陪。出門前,低聲向蔣平吩咐幾句,蔣平抬頭看看林妃雪,便半哄半拖的將韓彰帶走了。

第十章 稚子失心欲狂 [本章字數:2261 最新更新時間:2013-03-03 04:33:06.0]

----------------------------------------------------

走在陷空島內,林妃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狠狠的踢了一塊小石頭,方覺心裏壓抑的情緒好了些。 玉禾與盧方並肩走在前麵。白玉堂和展昭陪著林妃雪走在後麵,兩人見她一臉不高興,邊走邊踢路上的石子,也不知如何開口。白玉堂風流天下,隻有人來巴結他,他卻不曾好好了解他人,也不願去了解;展昭更是心事重重,根本沒有注意林妃雪的異樣。 玉禾時不時回頭瞥見林妃雪,招呼她來看島上的一草一木。慢慢的林妃雪也恢複過來,開始問盧方一些問題。當三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後,白玉堂和展昭逐漸忘了本應要做的事,隻在島上開始散步起來。 今日一早不順,連帶島上的天氣也有點陰霾。冷風在耳旁呼呼吹過,連帶著袖子飄起。兩人皆圍了圍脖,倒是十分溫暖。並肩慢走,自有一種說不出的淡然意味在兩人身邊圍繞。 白玉堂和展昭都沒說話,隻是享受著片刻的寧靜。但近日連有事端發生,兩人內心並不像表麵上那麼平靜。

兩人同時開口:“今天的事……” 白玉堂暗笑,這貓把陷空島的事當成自己的事,算不算自己的內人呢?下巴一揚道:“你先說。” 展昭點點頭:“昨天,柳青提出買島,今天就有人來挑釁,明天還會有什麼,不得不防。” “貓兒這你放心。”白玉堂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大哥早已派人打探去了。而且護國宮說的也是相同的事。玉禾宮主的話,我還是放心的。” 展昭道:“目前也隻能這樣。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應打探幕後主使為上。”望著前方,盧方、玉禾、林妃雪的身影在前麵時隱時現,不過從玉禾、盧方兩人的表情和體態來看,護國宮和陷空島似乎達成了什麼對雙方均有利的協議。 白玉堂突然將展昭拉到一旁,一臉嚴肅地問:“貓兒,你最近有心事瞞著我?” 展昭一愣,口中下意識道:“玉堂怎……”突覺失言,立即改口道:“沒有,玉堂休要猜疑。” 白玉堂皺著眉,上下打量一番:“在汴京時,你時常有一些舉動。本來爺沒注意,現在愈發明顯起來。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告訴我?” 展昭搖搖頭,轉身背過白玉堂道:“玉堂,展某……無心事。”一番話言不由衷,讓白玉堂心中的疑慮更深。想起昨晚龍少神神秘秘的告訴他的事,還要他給展昭烤海蝦,難道這貓有什麼別的想法?白玉堂雖然不會巴結人,但是他想要知道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知道,這次也不例外。 白玉堂一步跨到展昭眼前,逼著展昭直視自己的眼睛:“貓,你看著我。” 展昭聞言抬頭,看著這一雙堅定的眼睛,閃著晶亮的光芒,耳畔傳來他一生也不願離開的聲音:“貓兒,你有沒有想過隱退?” 偏頭看著展昭的側臉,俊雅的青年,淡然的眼神,卻有看穿萬物的平靜。就是這一雙眼,讓他在汴京街頭一眼見到。彼時,並不知彼此有如此的交集,但心已沉淪緣已生。 展昭低頭輕笑:“我若歸隱,玉堂何處?”聲線低沉而清晰,入在白玉堂耳裏有說不出的舒心。玉堂,展某真的願意與你共度一生。 “天地間,自有所處。”白玉堂的回答斬釘截鐵,一如他的劍法,永遠都直衝要害。“貓兒,我們找個小島隱居,如同陷空島這般,如何?”白玉堂望著天際,隱隱一條黑線連綿不絕,濤聲陣陣傳入耳膜。沒有江湖,沒有廟堂的小島,隻有天地間的自由與暢快,有大海寬廣的襟懷和不盡的濤聲,還有一隻陪著老鼠的貓兒。 展昭反手扣住白玉堂的手,半天沒有說話。等到白玉堂內心有點發慌的時候,耳畔傳來一聲:“好。” 白玉堂就這樣看著展昭平和堅定的眼神,烏黑的眼瞳如寶石一般美麗。白玉堂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抱著眼前這人,感受他的溫度進而把握著他的真心。世上有一人願意與你終身享受,真的很好。 片刻的安靜很快被打破。大管家盧信焦急的跑來了,見到二人急匆匆的問:“五爺,展大人,你們有沒有見到大少爺和二少爺?” 盧珍和韓天錦?白玉堂一愣,反問道:“出什麼事了?” 盧信抹了抹臉上的汗珠,氣喘籲籲道:“早上鬆江知州來了以後,大夫人將兩位少爺帶到後院。現在找不到了,丫鬟下人們全部都說沒見著兩位少爺出門。這可怎麼辦?”說著,急得不行。 “你去找大哥,我們兩個繼續找。”白玉堂冷聲吩咐。轉頭看著展昭,剛剛還充斥著展昭的閑適之氣一掃而光,隻見他腰背挺直,雙眼明亮,眉頭微皺,正是遇到疑難時常出現在展昭臉上的表情。 “貓兒,我們去渡口附近看看。”白玉堂直覺的感到,若孩子被帶走了,先去渡口查看總不會錯。 兩人頓時足下生風,向渡口飛奔而去。衣袂翩然,劃出兩道優美的弧線。 渡口靜靜,無船也無風,蘆葦依舊起起伏伏沒有變化。鬆江知州一行人離去的腳印還在,任憑兩人如何觀察,都沒有發現可疑的痕跡。 白玉堂心下愈急,盧珍和韓天錦對島上人而言重要之至,如有意外不光大哥二哥難受,他們幾兄弟也饒不了自己。 一時憤怒,抬腳便踢向一塊石頭。小石子在空中飛出一道曲線,聽得一聲悶響,遠遠落在蘆葦蕩中。 展昭一把抓住白玉堂道:“玉堂莫急,且去其他地方看看。說不定還沒有離島。” 白玉堂恨恨的握緊拳頭,半天方咽下這口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