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開口。”
若說白玉堂沒有弱點那是不可能的,普天下都知道白玉堂的弱點就是展昭,反之亦然。這兩人武藝高強,不存在拖累一說,一般人也不會想著借用一人製服另一人,擺明了找死。但是此言從襄陽王嘴裏說出,另有一番味道。
白玉堂不可察覺的皺下眉頭。貓能出什麼事?他緩緩托起茶碗,飲了一口,借機穩下心神,方才開口:“王爺,有話不妨直說。”
此時,聽雨閣內靜謐無聲,不知何時春雨越來越密,隻聽得天地間刷刷一片。襄陽王身後幾人皆垂首不語,空氣裏的寒冷是這個時節不可能存在的。
襄陽王撫了撫胡須,方才語氣沉重道:“本王方才得到消息,幾日前,展護衛因護送八王祭祀皇陵,路遇刺客。展護衛在捉拿凶徒途中,中了埋伏,墜入山崖……”
白玉堂已經聽不見襄陽王的話了,腦海中霧蒙蒙一篇,隻有幾個詞在腦海裏回響、消失、回響、消失:刺客,埋伏,墜入山崖……無意識的捏緊了手掌,畫影的雕飾在他手掌中印刻下痕跡,奇異的鈍痛讓他清醒過來,正好對上襄陽王投過的眼神,和時近時遠的聲音:“本王手下將展護衛的遺物帶來,請白少俠過目一二。”
展昭的遺物?白玉堂的眼神清明了些。循著襄陽王所指的方向,他看見桌上不知何時放上了一個打開的包裹,裏麵朱紅官服整齊的疊放著,那是白玉堂熟悉的顏色和織物,衣擺下藍白相間的波濤間插著醒目的深紅色,成點、成片,觸目驚心。黑色的官帽、黃色的帽穗,不再像它們的主人那麼充滿活力,躺在桌上一動不動。
半晌,白玉堂才開口:“王爺可知,是誰幹的?”
襄陽王搖搖頭:“開封府正在追查。本王隻知,那日本不該展護衛護送去皇陵。展護衛盡忠職守,方才落入賊人陷阱。”
此時的白玉堂,幾乎完全失去一個俠客應有的警覺和警惕,若有人發動攻擊,十個白玉堂也躲不開。衣服、官帽都是白玉堂念念不忘的,卻出現在這裏。血跡獰人,映襯在白玉堂看不出情緒的眼底,讓他全身散發著難以言說的寒冷。
白玉堂一步步走去,抓起桌上的衣服,神色的溫柔與周身的寒氣交織在一起,襄陽王及眾人在他眼中視若無物。他慢慢的包裹起官服、官帽,除了眼底的溫柔,白玉堂的神色一如往日。
白玉堂拿好包裹,一雙看不出感情的眼睛對上襄陽王:“有勞王爺費心。”轉身便向聽雨閣外走去。
一出閣外,連天成片的雨水撲麵而來,淋濕了他的衣服,也讓白玉堂頓時清醒了幾分。他抬眼望了望去路,忽的一縱身,身軀拔地而起,劃出道道優美的弧線,轉瞬消失在眾人眼中。
這一切發生太快,賀壽等還未反應過來。他趕上一步,低聲問襄陽王:“王爺,殺了展昭,白玉堂就能歸順王爺?”
襄陽王淡淡的說:“隻有讓白玉堂相信展昭是趙禎小兒殺的,才可能讓他歸順。”轉臉吩咐道:“你要盯著汴京那邊,讓白玉堂看到該看到的東西。”
“屬下明白!”
玻璃工坊後院,林妃雪把輕便的書桌搬到右邊遊廊上,一邊寫著什麼,心不在焉的和韓彰聊天。往往是韓彰說上兩三句,她回答一句。不過韓彰不以為意,大多時候自言自語也是一種樂趣。慢慢的,林妃雪的話也多了起來,臉上也帶了點點笑意,雖不甚活潑但已經讓韓彰滿意了。在他們不遠處,沉默的張茂雙手抱劍站在廊下。更遠處,則是玉禾和盧方,兩人神情嚴肅的交談著什麼。
在三次感覺到某人的眼光後,林妃雪嘴角輕輕一扯,咳嗽兩下,突然問韓彰:“白玉堂最近如何?”
“五弟?這幾天就他最忙,那邊連續請他赴宴,比我和大哥還忙。”韓彰這番話聽似不平,實則是玩笑話
林妃雪哈哈一笑:“你這個做哥哥的,不關心下弟弟?”
韓彰急道:“怎不關心了。我都說他,不想去就不去。我看他也是累著了,精神有些不濟。”
“他沒事吧?”
“我看哪,他是很久沒見到那隻貓了。貓來了,他就有精神了。”韓彰嬉皮笑臉的說。
林妃雪猛地咳嗽幾下,滿身都是水。韓彰不方便拍她後背,隻有忙前忙後的插不上手。林妃雪好不容易咳完嗽,眼睛狀似無意的瞟了一眼道:“就是,有隻貓在最好不過了。”
第十章 危情 [本章字數:2487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09 10:16:43.0]
----------------------------------------------------
院落另一處,右邊遊廊拐角處,玉禾與盧方的交談卻沒那麼輕鬆。鑒於多方考慮,玉禾將玻璃販賣提前提上日程,今天就和盧方初步溝通。
“盧島主請看,我們的合作可以有三種方法,一是共同製造、一起販賣,二是陷空島向我們購買玻璃自主販賣,三是護國宮負責製造、販賣,陷空島負責運輸。收入如何計算,盧島主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