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明顯被人翻看過。展昭略一查看便知稍貴重的首飾已經被拿走了。白玉堂心中一動,一個飛身跳到展昭身旁低聲問道:“你昨天是在看這女子的首飾?”

展昭輕輕點頭,卻不回答。查看一番沒有找到想要的結果,展昭正待翻看他處,卻聽餘青叫道:“展大人,請看。”展昭回頭一看,餘青正在掰開女屍緊握的右手,裏麵卻是空的,仿佛女子身前曾經握著什麼東西。從這個姿勢看,俏娘似乎是握住什麼尖銳的東西想要刺中襲擊者,可惜雙手空空。

展昭伏下`身,在地上仔細查找著,一屋人莫名其妙。半晌,展昭從地上拾起一小塊白色的東西,攤在手裏。白玉堂仔細看著,是一小粒白玉,一邊光滑一邊尖銳,好像是從什麼物件上因外力所致掉了下來。餘青不解的問:“展大人,這是?”

展昭回答:“應當是從首飾上掉下來的。”轉身向餘青道:“餘捕頭,這塊證物展某先留下,待找到真凶便交與你如何?在下有事出去一趟,望餘捕頭繼續勘察。” 餘青哪敢阻攔,點頭哈腰的請走了展昭。

他來到大街上,正考慮走哪個方向。白玉堂輕咳一聲,喚回展昭注意力。白玉堂朗聲說道:“展大人,莫不是想甩了五爺自己查案?”

展昭拱手微笑:“殺人劫財幹係重大,不敢有勞。”

“既如此,爺爺我告辭!”白玉堂轉身向仙客樓走去,長劍抗於肩上,衣袂飄飄,黑發如雲,印在展昭眼中說不出的風流瀟灑。陽光給他鍍上一層金邊,俊美如斯,張揚如許。展昭不由的微笑,為世間有如此赤子心的人。

白玉堂回到仙客樓,直接到了三樓。沒了俏娘,這酒樓的生意顯是清淡了少許,不過那麼香豔刺激的案件讓每個人都略帶興奮的議論著,或者惋惜明珠蒙塵,或者詢問細節,或是繪聲繪色的描述現場猶如親眼所見。講的是人眉飛色舞,口沫四濺,比說書還精彩;聽的人是睜大眼睛支起雙耳不敢漏聽一個字。白玉堂暗笑恐怕文武百官聽聖旨都沒那麼專心表情。

此時一酸儒模樣的搖頭晃腦的歎息道:“這俏娘也算是紅顏多劫了,聽聞她賣藝不賣身,可惜可惜鳥。”旁人紛紛讚和,爭先恐後的表達自己或惋惜或歎息或讚歎的情緒。

白玉堂耳尖,聽得一人嗤笑一聲但不言語。轉睛一看,原是仙客樓的小二。他一麵擦著桌子,一麵微微搖頭。若非白玉堂先就注意了他,這些小動作根本無人看見。白玉堂心下一動,勾手喚過小二。

小二自是識得這位客人出手闊綽,忙跑來問道:“客官有何需要?”

白玉堂卻不言語,手裏轉著折扇,毫不在意的望向窗外。周遭茶客的談論聲依舊持續,喧喧擾擾,沒一點停息,聽在小二耳中卻是越來越遙遠,隻剩下嗡嗡作響的回鳴,仿若這天地間就剩下他和這個還沒有正眼看他的客人。慢慢地,小二的額頭上冒出了顆顆冷汗,這位客人一言不發,如一座沉默的冰山??小二想冰山應該就是這樣??散發寒氣,像山一樣向他襲來,心裏發顫,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他囁嚅著,一句話也說不出。

白玉堂終於開口了:“那俏娘,人怎麼樣?”說這話時,白玉堂依舊沒有看他,依舊雲淡風輕的望向窗外,欣賞小鎮風情。

“客官,客官。”小二慌忙開口,“她就在我們客棧唱曲,午時、申時到小店來。其他的小人委實不知。”

白玉堂轉頭,目光如炬,隻說了一個字:“哦?”

一字千鈞!小二差點跪下了,腿也抖了起來。悄悄抬眼打量了四周,小二這才壓低嗓門說:“這位爺,實不相瞞,小的有幾次打樣的時候,看到有男人進了俏娘家。天色暗,小的真沒看清楚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