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羈,對無關的事漫不經心,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眼光開始停留在一個人身上,會因為他的微笑而心情大好,會因為他與自己愛好相投語言相近而歡喜……

爺到底是怎麼了?白玉堂騎在馬上,望著前方不遠的二哥和林妃雪正說說笑笑,再看看身旁一派平和的展昭,心下的疑問越來越大。

三月十一時近正午,一路行來風和日麗天朗氣清,路過的小鎮人頭攢動。前兩韓彰和林妃雪並肩走馬,兩人一路開心不已。韓彰開始還擔心林妃雪扭捏什麼的,現在才知道林掌櫃根本不把這些放在心上,反而感覺兩人關係更親密了些。心中暗下打算,到了汴京就向大哥言明此事,讓陷空島辦一場喜事。

眼前這在藍天白雲下行走的兩人,看起來如此和諧,白玉堂不禁有些羨慕。暗想,若換成自己與展昭,怕也是如此吧。

此念一出,白玉堂大駭。怎麼會將展昭提及?兩人皆為男子,自己怎會對他產生如此想法?想及深處,臉上火辣辣一片,忙伸手找出手囊一口灌下涼水,方覺清醒一二。

好巧不巧,展昭關切的嗓音在身邊響起:“玉堂可是有不適之處?”依舊一派雲淡風輕的柔和。

白玉堂頓時語塞,總不可能說:“臭貓,白爺爺對你好像有點不倫之情,待白爺思忖一二方告知與你。”便支支吾吾道:“你個臭貓,管我!”臉上可疑的紅雲依舊未消失。

展昭笑著看了一眼,搖搖頭。白玉堂心性簡單,有時嘴上的狠話說說而已,過會就忘。沒見過白玉堂的人往往會被他俊美異常的外表所迷惑,以為他是繡花枕頭一個,殊不知正是這點惹怒白玉堂,被打得異常狠辣。所以,等閑人等也不敢輕易惹這個人。

想及此,展昭忽然喟歎一聲。這次白玉堂為陷空島之事出力甚多,埋伏野外或被圍攻,看起來養尊處優的一個人絲毫不叫苦累,可見世人流言也不過如此。

眼下,他二人又陪著回汴京,之後當回陷空島罷。展昭突然生出一絲不耐和煩躁,說不出因何而來,隻覺眼前韓彰和林妃雪兩人異常刺眼。

“臭貓,你在想什麼?”白玉堂突然附在他耳畔輕輕問道。

白玉堂什麼時候離自己這麼近了?展昭大奇,難道自己想心事太過入神?輕咳一聲掩蓋住內心的慌亂,才開口道:“隻是想,回京之後俗務繁多,羨慕起玉堂自在不羈。”

展昭的慌亂並沒有騙過白玉堂的眼睛,不過他還不想揭穿,隻順口說到:“是啊,好好的南俠穿一身官服將自己套住,還不如回了江湖逍遙自在。”

回江湖?展昭不是沒起過這種念頭,尤其在被刁難被輕視時,當身邊一抹空虛,無人可傾訴時,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苦笑一下,展昭低聲道:“江湖人才輩出,誰還記得我這個禦貓?”

白玉堂卻不滿意了,當下便掰過他的身子,直視展昭的眼睛道:“難道你就是為了一個名號就放棄自由?”

我不……展昭剛想反駁,卻不知說不出口,心裏有個聲音道,即使辭官不做,有誰與自己比肩同遊?

有一個名字不經然的闖進心底:白玉堂。若陪在身邊的是白玉堂,前途無論為何都覺是極美的所在。

展昭還沒反應過來時,眼前突然伸來一隻手晃了晃:“該吃飯拉!上樓去。”原來是林妃雪,他們正駐足在一個小鎮裏的酒樓旁,不見韓彰蹤影想是先上樓叫菜去了。

小鎮小,酒樓也不大,三人上樓後見韓彰在一張靠邊的桌上向他們招手,桌上擺了一些菜式,幹淨整潔。這層樓裏也不見多少食客,恰好清淨。

三人也不多話,坐下就吃。韓彰忙著給林妃雪倒水夾菜,贏得林掌櫃展顏一笑。白玉堂腦中不由得浮現展昭給自己夾菜的情景,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