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吃不慣這個茶就不要再喝了,不要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老媽媽看著我眼裏的淚花,在她善意的勸說下我擦了擦眼睛,讓淚止了。

“一個人來旅遊的嗎?”老阿媽和我閑聊起來。

“是啊,一個人。”

“出來散心?”

“出來躲債。”我訕笑了一下。

“躲情債嗎?”老媽媽跟著我一起笑了起來。

“不,是躲孽債。”

“我小的時候聽過一個故事,還是我老奶奶跟我說的。”老阿媽看了看膛裏的火。

“老阿媽,那就當閑聊,說給我聽聽吧。”

“很早以前,寨子裏一對年輕的男女,他們互相愛慕著對方,兩人私定了終身,非卿不娶,莫君不嫁。可是天就是那麼不遂人願,姑娘被當地一個惡霸的兒子看上了,死活要搶她進門,把姑娘爸爸的腿打斷了。年輕人跟人出外打獵,並不知道這件事,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姑娘已被搶去成了親。過了不久又懷孕了,寨子裏的人都說姑娘水性楊花,為什麼不上吊死了算了,還為惡霸家生孩子。可是他們不知道姑娘的苦衷,惡霸以她父母和那個年輕人的性命做威脅,如果她死了,他們一個也活不了。她就這麼苟且的活著,不敢尋死,她的死威脅著所愛的三個人的生命。年輕人不相信寨子裏人的話,依然還著她,出外尋師學藝,終於有天學成歸來,趁著黑夜,他偷進了惡霸的家,殺了他們一家,當她找到姑娘帶她走時,姑娘當著他的麵用刀殺死了惡霸的孫子,她自己的孩子,然後用力將刀捅進自己的胸膛。年輕人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臨終時,姑娘對年輕人說‘自己已經是個不潔的人,不配再和你在一起了。’年輕人告訴她‘他在乎的是她的人,無論她變成怎樣,他都愛她。’可是姑娘的自尊卻不允許她再接受年輕人的愛了。最後年輕人用自己的刀插進了胸膛,跟著姑娘一起走了。”

老阿媽說完故事就去整理餐具,我還想問她些什麼,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又倒了杯索裏瑪酒喝了下去。這時天已經黑沉了,我走到門外,看滿天的繁星,這裏的天空格外的清純,沒有雜質的夜色,越發美的溫柔嫻靜。我卻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我到底在和蕭肅抗衡什麼?我找不到答案,就覺得心裏亂糟糟的,剛喝下的酒意又翻湧到了胸口,山風吹的渾身陣陣涼意,心裏卻象沸騰的開水,燥熱的難過。我依賴著這山風送來的陣陣寒涼,想把心內的那團火熄滅。當晚,我在老阿媽家發起燒來。

我一向身體結實,很少生病,這一次卻病的猶為沉重,一躺就是三天,老阿媽天天照顧著我,我向她提出送我去醫院吧,她說:“不要緊的,發燒多睡,多喝水,不要沒事往醫院吊那些水,對身子沒多在好處。”她有她自己的一套治病方法,我也就隨著她,隻是看著她為**持,心裏總是過意不去。

“老阿媽還是把我送去醫院吧,您這樣照顧我太辛苦了。”我強打著精神靠在床上。

“你放心吧,我天天勞作,身體比你強實多了,就當我多了個女兒,別再折騰了,快躺下吧。”老阿媽扶著我躺了下來,迷迷糊糊的我又睡著了。

掌燈的時候,聽到老阿媽在外麵和人說話的聲音,我想坐起來看看,一下起猛了,頭一昏眩,又倒了下去。

不知睡了多久,額頭上一絲絲清涼的感覺,我緩緩睜開眼,看見的是蕭肅一張不悅的臉,他看見我醒了過來,輕聲問道:“怎麼樣,好些了沒有?”

“你怎麼來了?”此刻看到我,我不由的一陣柔軟,就想撲進他懷裏,汲取他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