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聊了十多分鍾,把張山聊得都快哭了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如實他就跟如獲大赦的樣子,跟我說我接個電話,然後趕緊站起來拿出電話,屁顛屁顛的退到辦公桌後邊,接通了電話,還隱蔽的偷看了我一眼,看我在瞪著他,嚇得他立刻扭過頭去了。
不知道裏麵說了什麼,這邊的張山倒是點著頭,表示恭敬地樣子說道“嗯,好,老板,那我這就去接你!”似乎是他們老板到了,所以想讓張山下去接他,也或許是張山想要逃跑也說不定,然後故意這麼說的,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我都是不可能讓他跑出去的,所以立刻補充道“不好意思,張哥,你是走不出這個屋的,至於什麼理由,那要你自己編了!”
他扭過頭苦笑著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老板,這個客戶有點硬氣,他讓您自己上來,你看這……”張山似乎非常為難的樣子,此時彎著腰,似乎他們老板就站在他麵前一樣,也不敢看我,就像個狗一樣,我算是接受了他這個樣子了,沒辦法,不是顛覆性的打擊,是無法改變他懦弱的性格的,就像我一樣,不是經曆了大悲大痛,大波大浪,我也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道理都是一樣的。
估計是他們老板答應了,他關了電話,扭過頭來尷尬的看著我“大哥,老板說自己上來,您看這行了吧……”他顫顫巍巍的說完,就站在那不敢動了,我笑了笑說“不錯,挺聽話的,等著吧,暫時沒有你的事情了,放心,既然你都告訴我內情了,我是不會再難為你的,我很講道理的。”
等了沒一會,門就被打開了,接著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臉的坦然,幹練的裝束,還有一絲上位者的氣勢,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走了進來,看到了屋裏的場景,愣了一下,說“這位就是小山說的狄兄弟吧,怎麼?聽說你要來收保護費?不是上個月剛交了嗎?”他說完過去拍了拍張山的肩膀,張山就不怎麼緊張了,老板對張山說了一句,這沒你事了,出去吧,張山鬆了口氣,趕緊跑出去了,就跟逃命似地。
那個老板一轉身,坐在了辦公椅上,看著我,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朋友,說吧,今天你到這裏來,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我都明白,就不說別的了,說說你的目的吧。”他躺倒在後麵的靠背上,一臉的大勢在握的樣子。
我略一思考便明白了這事情的原委,想必他也知道張山的性格,所以對他所說的一切都沒有質疑,而是將他騙出去了之後才說我們之間的事情,而且他也肯定也想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畢竟張山才剛給他去過電話,如果是收保護費的話,不可能這麼巧,而剛進來的時候看到一臉害怕的張山,肯定就更加確定了他心中的猜測,所以直接對我說要挑明這件事情了。
“祥子吧主!你還真是不好找啊。”我就這麼笑著說了出來,這是老曹臨死前跟我說的,要我找一個叫祥子的吧主拿回他曾經在這裏寄存的錢,既然他不想多說什麼廢話了,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說實話,我其實還是挺趕時間的。
他眉毛一挑,表情完全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淡淡的說“對,是我,我確實是叫祥子,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看著他裝傻的樣子,我恨不得抽他兩嘴巴子,這樣的白眼狼還虧得老曹這麼信任他,簡直就是翻臉不認人啊,變臉比翻書還快。
不過我也沒有將憤怒的表情表現在臉上,我依然是笑著說“是曹潤東曹叔委托我來你這拿點錢啊,祥子吧主,你不會忘了這件事情吧。”我眼睛微眯了起來,如果他敢說忘了,我會毫不猶豫的打爆他的眼睛,這是我的職業素養,作為一個新世紀混混來講,打人無異於家常便飯。
他跟著笑了笑“哦,你說的是這件事情啊,沒忘,怎麼會忘呢,不過,你拿什麼來證明你就是老曹派過來的?我憑什麼信你,如果你是騙人的怎麼辦?”他語氣突然一轉,連問了我三個問號,倒是把我問的愣了一下,接著我笑出聲來。
他表現得已經很明顯了,他是想要賴賬,因為看老曹當時交代的樣子,這件事情肯定沒有跟別人說過,既然是寄放在這裏的救命錢,自然是不會讓更多的人知道的,據我猜想,當時肯定就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所以老曹才放心的告訴了我這件事情,因為他想的是,我既然知道了,那肯定就是老曹親自說的,那麼祥子哪有不信的道理,所以老曹放心的告訴了我就走了,可是老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叫祥子的孫子,已經不想認賬了!
我笑了笑“怎麼?祥子吧主,你是不想認賬了嗎?”我身子往沙發後麵靠了靠,腳提起來搭在了茶幾上,一臉人渣的樣子,玩味的看著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