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於人群最極端的一角,身形不比大多人健碩,說到激動的地方甚至眼眶發紅,可是那一刻,她真的莊嚴神聖不可侵犯。

刀清流甚至長大了嘴巴驚訝的看著她,印象中,這姑娘就是個聰明但是不太善於言辭的女孩,甚至有些質樸,很靠得住,但是絕對不是這樣口誅筆伐仿佛一個握劍提刀的戰士一般。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她的氣勢和聲嘶力竭所震懾。

給人一種可怕的感覺。

甚至有人偷偷的討論:

〔好可怕……感覺這時候說她的那個什麼國家一句不好聽的,她就會拔出刀來讓我們血濺當場啊。〕

〔就是就是,什麼仇都沒有,這是怎麼這麼激動呢?〕

〔好可怕啊這女人。〕

〔國家到底是什麼?好像是個很神聖的地方啊?〕

〔確定沒有帶加特林過來吧,真的好怕。〕

〔你沒聽到她說嘛?是先人和現世之人的血水與汗水凝聚的夢想之地,應該是墳墓吧墳墓。〕

〔既然是墳墓我就安心了,我也想坐著有軌列車安穩的進墓地呢,聽起來很酷吧。〕

半片假麵男也被周青洲的氣勢所震懾,半天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說:〔什麼……什麼嘛?就知道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歷史出來賣慘,拜託這可是生意場,難道因為你的國家過去遭受了苦難,所以大家都要買你們的東西嗎?〕

眾人又紛紛看向他。

刀清流不耐煩的說:〔這個傢夥是誰,怎麼看起來這麼像一堆骨灰呢?〕

半片假麵男被眾人看的尷尬,假模假式的接著剛才的話題說話,還裝模作樣的表演了一個乞丐的模樣說:“對不起,我家裡被人搶劫了請可憐我買我五毛錢粗製濫造的高鐵車吧……”

可惜仍然沒有人配合的笑出聲來。

〔這個人好欠揍啊。〕

〔怎麼忽然感覺肝火大,國家之間打架可不是被搶劫了那麼簡單的事情,我的族人被殺了多少啊,有一些活著的也忘不了那樣的痛。〕

〔是不是腦子有病,感覺人品好差啊。〕

〔這個玩笑絲毫不好笑,想要搞笑拜託回家好不好啊。〕

〔天殺的腦殘。〕

〔這空間真應該允許帶加特林進來的。〕

周青洲亦冷目相對:〔幾十年過去了,刀槍相對的一輩人已所剩不多,人死如燈滅,從此恩怨便斷了。可是沉痛的歷史還在,的確作為受害人的子孫,不敢忘記國土之上恥辱的曾經是為了警醒自己時刻準備著保衛國家而奮鬥,而不是為了活在仇恨之中。可是即使如此,作為加害人的一方你們竟能無恥至此,以我先輩之流血犧牲之恥作為取樂的題材和諷刺的資本?你還有心嗎?你還是人嗎!?你配做人嗎!?〕

半片假麵男疲弱的嬉笑道:〔為什麼一提你們山寨抄襲的品質問題你就轉移話題,太狡猾了吧。〕

〔因為我頭上飄揚的紅色國旗是鮮血染就的。〕周青洲稍微平復了躁動心臟和血液,認真的哽咽道:〔我提歷史是因為我想知道在座的各位怎麼想,你們也同樣遭受著侵略或者扮演著侵略者的角色同樣的忍受戰爭之苦,無論你們是哪一方,我想我都能感同身受。〕

半片假麵男冷笑一聲:〔你繼續轉移話題沒關係,反正我還是要一個你的解釋。〕

刀清流則在渾身上下摸紙,想給周青洲擦眼淚。

周青洲用手指輕巧的指著半片假麵男:〔我和他唯一相同的點,就是我們都接受我們自己國家的教育,有著如同我們所生存的國家一樣別無二致的三觀和道德底線。我是受害人的子孫,我從小接受的教育使得我的內心渴望和平熱愛生活,即使軍武賺的錢再多,我的店鋪裡甚至沒有上架過一顆子彈。而他,則是加害人的子孫,也許他承受先輩遺訓繼承遺誌,作為購買武器的你們來說應該更清楚第一顆子彈第一支□□在誰那裡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