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欲望的身體,而是真正相通的心靈。如果說是不二帶走了龍馬的心,讓現在的他隻剩軀殼,那麼他跡部景吾一定會傾盡所有再次將龍馬的心填滿,親手用幸福和笑容來填滿,不留一絲空隙。
浴室門再次開啟,跡部走出來,剛好看見龍馬低頭對著手裏的手機發呆。因為低垂著頭,所以跡部無法看清對方的眼神,但是他能夠想象那種癡迷和專注,金黃色的眸子就這樣盯著發出藍色背光的屏幕。就算不走過去看跡部也能夠猜到那一定是和不二有關的,不是短信留言,就是未接來電。對於這點跡部倒覺得再正常不過,畢竟無論多麼傷心絕望,人不可能在幾個小時之內忘卻曾經愛著或者現在還愛著的人。也正是因為這樣的了解,跡部沒有邁出步子,隻是站在浴室門口靜靜地看著。
過了許久,連跡部自己也不知道時間的準確數字,終於,龍馬稍稍動了動手指,按下一連串號碼,然後將手機放在耳邊。說不好奇是騙人的,但是跡部卻也沒來由地肯定撥下的號碼絕對不是不二的。
“喂,奈奈子表姐嗎?是我,龍馬,”經過一段時間的平複,從龍馬的聲音中似乎已經聽不出任何異樣了,“嗯,我沒事,隻是去了朋友家……今天不回去了,明天直接去學校……嗯,知道了,那……就這樣,再見。”按下結束通話的按鈕,龍馬明顯地籲了一口氣,抬起頭,正好對上一直看著他的跡部,然後是莫名的尷尬。
別過臉,因為剛才兩人的親密而讓龍馬不敢正視對方。可在跡部的臉上卻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依舊優雅自在地向自己走來,方才有些狼狽地衝入浴室的他似乎根本不曾存在過。
“既然已經打電話回家了,那麼就安心在這裏過夜吧,”跡部走到他麵前,“哭了一整個夜晚,累了吧,”蹲下`身子,看著坐在床緣的他,“好好睡一覺,明天就不會那麼難過了,”跡部像哄小孩子一般哄他,為他掀開被子,看著龍馬睡下躺好,然後再輕輕蓋上,掖好被角。正當跡部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了,低頭一看,是龍馬的手,有些不解地那雙凝視自己的金黃色眸子,“怎麼了?”
“可以留下來陪我嗎?”雖然這樣的要求很孩子氣,而他也老大不小了,但是龍馬現在卻很希望有人能夠陪在他的身邊,給他一些已經失去的溫暖,也好趕走不斷侵襲的孤獨。
“不怕我行為不軌嗎?”輕扯出一抹笑意,跡部問道。
“我知道你不會,”稍微將視線偏離對方的眼睛,龍馬平靜卻肯定地說。如果真要有什麼,他們早就做了,還用等到現在?
麵對龍馬的信任,跡部沒有再說什麼,在床邊坐下,輕輕握著龍馬的手,“你睡吧,我在這裏陪你,”直到看見龍馬閉上眼睛,跡部的嘴角才浮現出溫柔的笑容。
跡部的手很大很溫暖,源源不斷的熱流從相互交握的手傳至全身,對於現在的龍馬而言,這就像是冬日裏的陽光,並不灼熱,淡淡的溫度卻能驅趕所有的寒冷。
48
今夜的蒼穹繁星閃爍,明明散落各處,相距億萬光年的星體卻在深藍的夜幕中彙聚成河,蜿蜒地在寬廣的天幕上流淌。盡管東京夜裏的燈火璀璨眩目,但與浩瀚宇宙的耀眼星光相比,實在不值一提。這樣美麗的夜隻適合細心的欣賞,懷著對大自然崇敬的心情,細細品味。然而對於坐在長凳上的人而言,這樣美麗的夜空實在是糟踏了。
不二坐在冰涼的長凳上,淡藍色的眼睛從來沒有自手塚的身上移開,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著,指甲嵌進了皮肉裏卻也渾然不覺。他等待著,在寂靜的夜裏還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快得嚇人,仿佛他正在黑夜中奔跑般。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理論上來說應該不出一分鍾,但對於焦急等待的人而言,這也已經太過漫長。
看見手塚掛掉電話,不二立即起身衝上前問道:“怎麼樣?是哪裏打來的?”
“是越前的表姐,”折騰了一個晚上,終於得到了龍馬的消息,手塚也不禁鬆了口氣,“越前剛剛打電話回家,說今晚在朋友家過夜。”不過手塚對這樣的答案卻抱持著懷疑的態度,一種沒有什麼根據的感覺,但有確認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