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鄭一官交手那一役,重傷落海,原本是該沒命的,沒想到卻活了下來,至於應該屬於對頭的他卻為何要找尋自己呢?
趕盡殺絕嗎?不,莫漢卿思索著他說得理由:"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當時,莫漢卿就感到,這唐月笙雖表麵為敵,可是不像會為難自己,否則根本一刀把自己殺了還痛快些。
他跳下床,急奔到他房門口,猛烈的敲打著,完全忘了現在是清晨時分。
不知足因為睡眠不足被叫醒,還是唐月笙本來的身體就很差,當莫漢卿看到開門後的他,臉色竟然比昨天在老林裏更蒼白,更疲倦時,不由得充滿歉意。
"唐公子,你還好吧?是不是吵了你?"莫漢卿意圖扶他進去,但唐月笙卻在他一碰到自己時,不自在的閃了開。
莫漢卿有點莫名其妙,隻道他防衛心甚重,即關上房門,沒等兩人坐定就說:"唐公子,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好像和鄭芝虎的人馬交戰過......我想,我真的是莫漢卿!"
唐月笙緩坐下來,滿臉痛苦的幹咳幾聲,才淡淡道:"你本來就是莫漢卿。"
"但我現在更確定了,不過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
"什麼事?"
"我......我好像不是重傷落海,"莫漢卿極力的回想夢中一切,"記得當時,我是被人拍了毒掌,可是據三爺說,福州一役是一年多前的事,可他們救我卻是半年前......時間算起來不對,中間那半年......我記不得到底去了哪裏......"
唐月笙忽地站起身,臉色泛紅道:"是、是嗎?"
莫漢卿閉起眼,努力拚湊著,卻仍無法憶起失去的半年記憶,不禁愁眉苦臉起來,"唐公子,你可知道那個拍我毒掌的人是誰?"
唐月笙眨眨眼,神情更加不自在:"什、什麼拍你毒掌?"
他開始敘述著夢境中那場激烈血腥的戰役,或許是順著語意追尋幻象,一切顯得更加真切。
他記起自己曾叫一個灰發幹瘦的中年漢子為義父,同時還叫他逃亡,還有手上曾握著一對沉重卻鋒銳的絕世寶刀雙天闊......說到事情最後,他感到一陣惡寒襲身"剛開始,我一直以為中了招式,可是馬上就明白那應該是毒掌,"莫漢卿若有所思,"因為那寒氣攻心太快,我想,世上應該沒有什麼人的內力,陰勁這麼強,更何況......傷我的好像還是個年輕人......"
"你、你記得他的樣子?"
那白袍飄飄的衣角、銀輝生光的手套,還有、還有一張清雅絕塵的臉蛋......
很俊、很迷人......
思及此,莫漢卿忍不住抬眼瞧著唐月笙,感到心裏怦怦跳著,有些熱血沸騰;他實在說不出口,印象中,那個男人不止拍了自己一記陰寒毒辣的掌氣,在某些夜裏,還曾火熱的挑撥過自己的情[yù]。
"他穿一身白,雙手帶著很特別的白色手套......"
唐月笙緩緩坐下,將臉轉向一邊,臉色越加鐵青:"我不知道,沒有印象。"
莫漢卿並不笨,一看就明白唐月笙在撒謊,可是他也很清楚,自己這麼追問下去,他也不會說,不由得有些頹喪道:"這樣啊......那,我想,我還是先回紀家莊好了。"
"你要回去?"唐月笙不顧全身的不舒暢,當場站起身,睨著他:"你回去做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會幫你處理南洋四霸的事嗎?而且你也答應我,要跟我走!"
"是沒錯......但我還是不放心,況且......"
"況且什麼?"
"如果你真是鄭一官底下的人,那麼,你連能傷我的人都不知道了,那南洋四霸的事,你真有力量處理嗎?"
不知為什麼,莫漢卿幾乎能肯定唐月笙要自己跟他走的決心,盡管不知他意欲為何,因此,為幫自己了解更多真相,他不得不要起手段,逼問著,"再說,你已說我有個義父了,我似乎該先去尋他才是!"
這幾句話果然掐到唐月笙的要脈,他完全不顧自身的虛弱,激動道:"你以為每個人都有火焰腰牌嗎?"
"火焰腰牌......"哦,原來紀三爺手中那個烈焰鐵牌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