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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漢卿感到他又開始避開自己,卻招招抓唐月笙要害,隻得更加專注的凝神抵禦,然而,或許那隱於記憶的自己還未完全覺醒,盡管感到應該能應付對方,偏偏卻有些力不從心,情急下,為了化解唐月笙的險境,偶爾便幹脆以身為盾--"你!"

鍾淩秀在好幾次掌氣要觸及莫漢卿胸口時都倏忽而收,莫漢卿就更確信其間有誤會,正想問清楚,一道冷光劃過自己耳際,直朝鍾淩秀襲去,就聽他大叫一聲,當場退了好幾步。

站定,莫漠卿便見鍾淩秀那原本就可怖的麵容瞬間轉成淡紫色,而右臂之處則隱隱鑲嵌著兩個烏黑的鐵蒺藜,看來似乎中了暗器!

"卑、卑鄙!"鍾淩秀粗喘著氣,急切的朝自己胸`前點了幾處要穴,咬著牙,凶狠的盯著唐月笙。

唐月笙用著窟窿也似的雙眸,冷冷與他對視,嘴角更揚起森然笑意道:"我這可是學你的!"

就見鍾淩秀踉跆的直往窗口奔去,翻身跳躍,朝外急竄而出。

"你竟然趁人不備放暗器!"莫漢卿總算回神,一臉不可置信。

"都說是暗器了,還有先打招呼的嗎?"唐月笙翻翻眼,沒好氣道。

"可是、他、他......"莫漢卿感到自己的心急劇跳著,竟似在替那鍾淩秀打抱不平,可轉念想到他來者不善,自己沒什麼立場出口,隻好把話又吞了回去。

第四章

莫漢卿怔怔坐在破廟門口,一顆腦袋莫名其妙的不斷浮現鍾淩秀的麵容,及打鬥中,又是留情又是飽含恨意的矛盾神情。

他很清楚,過去,自己一定認識他,而且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特殊關係,偏偏,一夜走來,唐月笙什麼也不願多說,這不禁令他更加煩亂。

"不是叫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得啟程到四川了!"

休息了大半夜的唐月笙,從夢中醒來,見夜色仍深,莫漢卿卻還楞楞的呆坐著,不禁走過去,氣急敗壞道。

莫漢卿回頭見他居高臨下的瞪視自己,忙溫聲問著:"唐舵主,那個鍾淩秀為什麼要追殺我們?"

唐月笙冷冷瞅著他好半晌,吐口長氣後便蹲在他身旁,手一伸,摸進他衣裏,這不禁令莫漢卿嚇一跳,不過唐月笙很快就縮了回來,隻是手裏多了個小卷軸,正是莫漢卿延請城門口的書生所畫的男子圖。

莫漢卿看他麵無表情的攤開來,以為他要將畫撕掉,忙伸手要拿回。

誰料,唐月笙卻當場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朝畫裏的男子左右兩頰匆匆畫了幾道血痕。

"是、是他!"莫漢卿幾乎要跳起來,"原來,他就叫鍾淩秀!"

"都把人家的畫像放身上了,卻不知他是誰?"唐月笙不以為然的睨著他。

然而,莫漢卿實在不知怎麼開口告訴他,這張麵孔隻出現在每個情緒激動的夢裏--他,看自己的眼光總是冷冰冰,可是偶爾,會在某個夜裏輕輕一笑,而這一笑,就足以令人陶醉!

奇怪的是,不管他是什麼表情,當自己見了他,心頭總是升起一抹說不出的苦澀,喉頭更會緊鎖,仿佛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偏偏一句也說不出來,直到夢醒時分,那深深惆悵便會混著道不出的怨恨壓得人喘不過氣!

唐月笙將畫扔回他手裏,淡淡道:"如果我沒記錯,他父親叫鍾斌,由於船隊被我大哥滅了,所以自毀容貌,改名楊福兒,假意投靠了我結拜大哥,就是鄭一官,伺機報仇。"

"他、他自毀容貌!"

"怎麼,舍不得?"唐月笙的語氣一轉陰冷:"是啊,我差點就忘了,他最吸引你的該是那張無辜的臉嘛!"

莫漢卿被這熱辣的說法搞得有點麵熱,然而卻也因他的提醒,這張早埋記憶荒草的絕色麵孔反而越加清晰明白。

莫漢卿幹咳一聲,趕緊轉問:"他和我是什麼關係?我總覺得......"

"他是你冰火門的同門師弟,不過他練的是冰劍十二式,也就是一早我與你對打的招式。"

唐月笙有問必答的態度,讓莫漢卿反而有點不敢相信,直將他的話在腦中盤算了好半天,發覺沒什麼漏洞,才又問:"那鄭一官知道他的身分嗎?"

"不知道,"暗夜中,莫漢卿看不清他的容貌,隻瞧到一雙黑幽幽的瞳仁正閃著異樣的光芒,"我的意思是,我不曉得我大哥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