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自己的心卻不同了,想被他厚實的胸膛包覆,想被他溫熱的手掌撫摸,耳際更留著那天熾烈的氣息,透過水缸的反射,鎖骨間還有著紅橙橙的印記,走近他身邊,皮膚上每個毛孔仿彿都會發熱,都在渴求,希翼他能接續那天未完的情[yù]宣泄。
而每每意識到心裏存在這樣的情緒與想法,都讓唐月笙感到份外難堪,他無法相信,曾幾何時,他這堂堂的唐門少主,火舵舵主,竟若一個卑屈的妓女,不時的渴求和一個男人歡愛一夜?
"你在想什麼?"莫漢卿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唐月笙的心狠狠一跳,強迫自己冷下表情:"哪有什麼,現在你的身體狀況應該都恢複了吧!"
"是啊,沒有比現在更好了。"莫漢卿伸伸筋骨,臨空打了幾招拳法,道:"要不要我教你冰劍十二式?"
"為什麼要教我?"
"這樣,你可以和我對打,我的火刀九式便可以練得更好。"
事實上,這個理由,兩個人都不相信。
或許,莫漢卿以為自己這個心眼很正派,可他卻忘了,他那失蹤多年的師弟,正是以冰劍十二式名揚閩南海域。
從這裏遠遠望去,剛好是一個海灣,隻見海麵上竟停滿了大大小小的戎克船、炮艦,更可怕的是,每艘船的桅杆上都飄揚著一麵印著鄭字的鮮紅旗幟,在狂風的吹襲下,宛如麵貌猙獰,張牙舞爪的怪獸。 唐月笙知道,這是鄭一官的船隊,更明白這裏會齊集如此多的船,有很大的原因是他又想圍剿反對勢力。
而以他所理解,之前反叛鄭一官的舊部多已掃除,唯今隻剩下劉香是他最大心病,那麼,這場麵無疑是針對他而來,有此警覺,忍不住望向身畔的莫漢卿,就見他也麵色沉重,凝神而望,不知在想什麼。
"唐舵主!唐舵主!"
空曠的海灣上突然傳來幾句熟悉的呼喚,聲音穿透勁急的強風,渾實的鑽入兩人耳裏,莫漢卿當即沉下臉道:"你們船隊的人在找你。"
不知為什麼,唐月笙直覺這般平靜的日子似乎到了盡頭:心裏一陣剌痛,好傘晌才低聲:"你在此等候,我去應付。"說罷,施展輕功,一下子就來到海灣。
來者是兩名四十來歲,二局一矮的粗獷漢子,乃鄭一宮自東洋日本國招攬的兩位使刀大將,高的叫富堅博井,矮的叫高田鬆安,此二人不止刀法招式特異,且出刀如電,鄭一官十分看重,總將他們帶在身邊,宛如親隨護衛,如今,競特別派他們來帶人,恐怕事態嚴重。
他們一見唐月笙,即雙拳一抱,懷著特殊腔調道:"參見唐舵主。"
"兩位弟兄不必客氣,是不是我大哥有事找我?"
"嗯,總舵主收到消息,劉香和紅毛海寇勾結,好像有意要找咱們對戰,所以要請五舵舵 主一起上船商量!"
"好的,麻煩兩位去跟我大哥說,我去去就來!"
兩人見唐月笙轉身要走,突道:"唐舵主,請稍候!"
"怎麼?"
兩人互望一眼,高田鬆安才以蹩腳的漢語道:"總舵主又說,請唐舵主把你手上的人一起帶到船上。
唐月笙心一驚,才穩下神情,明知故問:"我大哥是指......"
"莫漢卿。"高田鬆安毫不遲疑的回話。
"......我、我去帶他。"
"唐舵主不必費心,總舵主有交代,請你馬上上船,莫先生我們兩人去請就行了!"
唐月笙登時倒吸口氣,有些不祥預感,偏偏這兩人的神情卻是自在的可以,隻能點點頭,指著不遠一座小坡,道:"他在山坡的茅屋裏。 "
莫漢卿遠遠就瞧到兩人拋下唐月笙走來,遙望唐月笙,見他神色凝重,右手如刀,朝自己脖子劃了一橫,當下心一驚,閃身進屋,找出唐月笙留下的長劍。
待自細縫中望出去,見兩人右手皆按著腰間長刀,神態嚴肅,且越靠近茅屋,步伐越小心,更明白此二人來意不善。
兩東洋人直走到門口,互望一眼,高田鬆安登時刀一抽,雙手握柄,衝了進來,一見莫漢卿,毫不猶豫就發了招,莫漢卿卻不想與他對打,提劍一格,用力朝屋角一削,原本堅實的茅屋瞬間崩塌,屋裏兩人反應不慢,同時朝上破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