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2)

人追砍,直到大夥兒紛紛逃至船上,終於收了勢,最後也隨著船員上了劉香座船。

定下神,劉香見兄弟們已是七零八落,氣憤難平,便吩咐船隊圍住外海,極盡所能的朝岸邊發炮攻擊,企圖毀其船隻,逼他們出來迎戰,同時,朝著站在甲板上休息喘氣的黑衣人走了去。

「這位兄台,我劉香在此......」劉香雙拳一抱,正要躬身,男子即扯下黑巾,語氣熱烈道:;義父!」

「呃!」劉香愣了愣,皺起眉頭,瞇起眼,藉由灰濛的月色,一瞧清這男子麵貌,整個人不禁激動起來。

「你、你......漢卿!」他張開雙掌,用力朝莫漢卿雙臂一握,激動的情緒,讓指甲幾乎要陷進他肌肉裏。

莫漢卿胸懷澎湃,喜甚於痛,當場雙拳一抱就要跪下,卻被劉香生生抓了起來。

「你跟我跪什麼!你這段日子去了哪兒呀!去了哪兒呀!」劉香漲紅臉,哽咽道:「自那福州一役,我派人在閩海四處尋你,卻都找不著......還以為咱們父子倆今生註定緣薄......」話未完,老淚縱橫而下,立時攪熱了莫漢卿一肚子肝腸。

「義父......」

「大哥,我們先將紅毛番人逼出海麵迎戰,至於漢卿暫請他人艙休息吧,剛剛他一定耗了很多內力!」

副舵林務本連忙靠了過來。

劉香點點頭,拉著莫漢卿要走,頓時瞥到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後的灰衣男子。

「這位是......」

「他是我......」莫漢卿乾咳一聲,一時半刻也不知該如何介紹唐月笙,便尷尬的瞟他一眼。

「晚輩唐月笙,漢卿乃是我恩人,也是我......結拜兄弟......」唐月笙不動聲色,雙拳一抱,淡淡說著。

「哦哦,唐公子......那,請,請,漢卿,你和這位少俠到我艙裏休息!」

話說,幾個月前,唐月笙好不容易與莫漢卿自四川逃出來......對,確實是逃。

唐門門主、夫人根本完全不準許他再以身犯險,因此延請李騏風特意看守著他,唐月笙本以為出走無望,沒想到李騏風卻幫自己整理好包袱,大方送走。

這件事不多時也傳到唐門裏,父親當場派了子弟兵沿途追趕,好不容易快馬加鞭,跑了百裏才擺脫。

而從四川到閩南,他們走走停停,整整耗了三個月,接著才打探到劉香將在今夜攻擊紅毛番人的熱蘭遮城。

「沒有用的。」唐月笙站在艙門口,望著滿船船員忙碌的裝填炮台,淡淡說著。

「什麼東西沒用?」莫漢卿問著。

「這麼轟下去隻是浪費炮彈,他們不會出城的,最多隻是封鎖了大員港及堯港的交易船出沒,」唐月笙深吸口氣道:「普特曼斯心機甚深,他是守方,久了對他有利,加上岸邊盡是找上著守著,他根本不需多費兵力,劉香若依然意氣用事,隻求一時爽快而不盡早收手,一旦彈盡援絕,到時又是一番苦熬,贏家變輸家。」

莫漢卿自認拳腳功夫行,要他單鎗匹馬的闖進敵船毫不畏懼,然而這領隊攻防戰卻不拿手,因此一向聽從劉香指令行事,如今聽唐月笙侃侃而談,字字入理,忍不住心生佩服,忙問著:「那是說......叫義父停止炮擊比較好嗎?」

「如果他還想這麼浪費兵糧下去,我倒無所謂,就怕到時我大哥......我是說鄭一官,他調轉矛頭,以官方身分和普特曼斯合作,一個從海麵,一個從陸地,共同出兵圍剿,我看,你義父這五十艘船就等著沉沒吧!」

「這、你、你之前不是才說鄭一官和紅毛番人有恩怨嗎?」

唐月笙登時用不可置信的神色瞧了莫漢卿一眼。

「怎麼?」莫漢卿不明白他這表情的意思,卻明顯感到自己似乎說了什麼愚不可及的事,旋即有些麵臊。

唐月笙無奈一笑:「漢卿,咱們身為海賊,所謂為何?」

「呃?不就是討生活,做買賣!」

「是啊,正是討生活,做買賣,所以,為了達成交易,也就沒有永遠的敵人!你明白嗎?」見莫漢卿一臉茫然,唐月笙不得不續道:「在海上,隻要能獲得最大利益,什麼事都會發生,更何況你別忘了,幾個月前,我們才聽說你義父和紅毛番人是夥伴,可等我們一到沿海,他突地轉了矛頭攻打熱蘭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