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也跟著點頭,“誰說不是呢?紅杏在這裡何曾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徐若瑾沒有立刻開口。
花氏接著感慨道:“我看還是趁早把紅杏接回來吧。”
春草在一旁不停點頭,她從來沒有這麼同意過花氏的話。這一次卻堅定地和花氏站在同一邊。
徐若瑾看看春草,又看了看花氏。
比起花氏和春草,徐若瑾的擔憂和心疼一點也不少。即便是早已預料到紅杏如今的慘景,她的心情仍是複雜不已。
糾結片刻後,徐若瑾的臉色沉了沉,移開視線說道:“這怎麼說也是薑家的家事,紅杏如今是薑家人,有些事不是我們可以隨便插手的。”
春草很清楚徐若瑾的意思,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花氏也是一臉納悶,疑惑地看著徐若瑾。
熙雲公主和蔣明霜對視一眼,也都沒有說話。因為徐若瑾的話聽起來無情,卻是最最有道理的。
或許是徐若瑾心軟,她並未把話說死,而是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你們認為她應該回來,可是她想回來嗎?若是什麼時候她真的忍不下去,就會主動回來了。”
春草連想都不想就搖頭,道:“奴婢對紅杏的瞭解,她就算是死也不會主動回來的。當初郡主您那麼不同意她嫁給薑必武,她就算是吃虧也不肯認慫。”
聽到春草的話,很多人都想起之前紅杏那決絕的口氣和神情。
沒有人懷疑春草的話,就紅杏的性子,即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一定會一個人扛。
徐若瑾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唉!”徐若瑾長長地哀歎一聲。
春草眼眶微微發紅,低垂著頭沒再說話。▲思▲兔▲在▲線▲閱▲讀▲
花氏一看氣氛變成這樣,也有點不好意思,神情變得有些尷尬,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就在熙雲公主思慮要不要開口的時候,徐若瑾卻是打破了平靜。
“春草,你親自去一趟薑家,拿上些補品去給薑家媳婦兒。她是個聰明人,看到就會明白是什麼意思。”徐若瑾吩咐道。
春草二話不說,抿嘴使勁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熙雲公主這時才忍不住看向徐若瑾,感慨道:“紅杏太傻了,為了一個男人受這麼多苦,值得嗎?”
花氏撇嘴,不屑道:“什麼傻不傻的?紅杏不是女人嗎?女人為了男人,什麼傻事兒都做得出來。”
花氏一副過來人的模樣給熙雲公主和蔣明霜“上課”。
熙雲公主和蔣明霜也都是心思通透的,花氏的話糙理不糙,她們此時也都反應過來。
雖然有點彆扭,但二人還是對花氏略有幾分改觀。
徐若瑾也有點好奇這種話居然是從花氏的嘴裡說出。
花氏平素都隻關心自己那一方小小的地界兒,愛管閒事卻極少說有價值的話。
加上樑鴻時常不在家中,花氏一個人帶著子睿和小梅蘭兩個,終日的生活都是圍繞孩子轉。
花氏不以為然,好像也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視線,語氣帶著一絲不屑道:“我比紅杏也強不到哪去,也就是我不計較這些。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家老爺這些年大大咧咧地習慣了,家裡連點剩餘都沒有。不然我也不至於過的這麼緊緊巴巴。”
要是換作以往,徐若瑾聽到可能會皺眉,但這一次她臉上卻露出幾分不忍。
原因不是別的,徐若瑾想到了梁鴻。
花氏說的一點沒錯,梁鴻比不上梁霄細心,將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戰場上,對自己的小家卻鮮少關心。
徐若瑾能做的不多,自然隻能對花氏更好一些,這樣或許可以讓花氏把心放到肚子裡。
本來還算熱絡的氣氛,因為花氏帶回來的消息一切都被打亂。
徐若瑾也無甚心情把這場聚會進行下去。她的心裡多有擔心和不安。
熙雲公主和蔣明霜也感同身受,嘴上自然少不了要安慰一番。
“你也不要多想,紅杏是個性子剛強的人,她有時候是拗了些,但至少也是個知道保護自己的。”熙雲公主道。
蔣明霜也跟著點頭,“公主說的不錯。況且為今之計,更是急不得。”
徐若瑾微微歎了口氣,未等說話,門外就傳來通稟聲。
“郡主,嚴大人到了。”銀花走到徐若瑾身後側說道。
徐若瑾略一點頭。熙雲公主和蔣明霜聽到銀花的話略有幾分驚訝。
二人對視一眼,顯然都沒有料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嚴弘文定是來接她們回府的。
雖然很是不舍,熙雲公主和蔣明霜也隻好起身準備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