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洹看著此副情景,覺得有些好笑,又莫名覺得安穩,便大了聲音告訴他:“我問你,你會做床嗎?”
溫成這次聽清楚了,搖了搖頭:‘不會。”他可是一個靠武功吃飯的人,之前連飯也不會做,怎麼會做床呢?
穆洹一聽有些泄氣,今日跟安陽誇下海口,兩日之後便要做出一張床來,如今才想起來,原來沒有一個人會這項技能。
於是他試探著問溫成:“不然,你琢磨一下?這做飯不就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嗎?”
溫成無奈道:“這做飯和做床怎麼能一樣呢?這家家都要吃飯,家家都要生火做飯,可見這也不是一件難事,可誰曾聽說過家家都自己做床的?”
穆洹卻思維極其敏捷,立馬提出反駁:“可是家家都有床,他們的床難道不是自己造的嗎?”
溫成一想,好像也對,竟然一時找不出什麼理由反駁。
想了想終於想起來:“公子,尋常百姓家裏都是土炕,不是床。”
“土炕是什麼?”穆洹畢竟是從小錦衣玉食過慣了的,如今已經所見已經是他之前二十多年未曾見過的了,土炕一物更是連聽也未曾聽說過,更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溫成的菜已經炒好出鍋了,看了一眼整整齊齊擺在旁邊的四道菜一道湯,溫成滿意地點了點頭,正好有時間,便決定給穆洹介紹一下這土炕究竟是何物。
按說溫成一個整日跟在王爺身邊的人,自然也沒有見過土炕,但奈何他走南闖北,見過的世麵實在太廣,加上廣泛涉獵各種書目,便對民間各種事物皆有所了解。
一番對話下來,穆洹終於知道這土炕究竟是什麼了,同時也立馬轉變注意:‘我決定,不做床了,我們就做土炕。”
溫成扶額:“公子,這土炕可比床難做多了,床若是做的不好,頂多睡在上麵的時候,床榻了,也不會死人。但這土炕若是做的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啊?這麼嚴重?”穆洹有點驚訝。
“自然是真的。”溫成歎了口氣:“你想,這土炕一頭連著的是灶台,若是做的不好,到時候屋子裏全都是煙就算了,若是一個不小心,失火可怎麼辦?”
穆洹了然地點點頭:“這麼嚴重啊。”他有些不甘心,聽溫成說的那土炕冬日怎樣怎樣暖和,他本來想著這破舊的房子冬日擋風不好,也沒有人夜間照看爐子,生怕安陽會冷,若是有了這土炕便不用擔心這些問題了,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危險,他是不敢讓安陽睡在上麵了。
白白高興了一場,穆洹還是決定自己明日去買本書回來琢磨怎麼做床。
溫成看穆洹放棄了這個打算,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還真怕公子就要做這土炕,到時候若是點著了這房子,可就真的是無處藏身了。
“公子,上菜吧。”溫成提醒他。
穆洹這才從灶前起身,與溫成一起端了飯菜進屋,安陽正在將今日新買的棉被換上,見穆洹進來便問:“黃大夫可回來了?”
穆洹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才說:“還沒有,想來是病人太多耽誤了,你也知道,黃大夫是神醫,神醫出麵,大家自然是爭先恐後地排隊找他看病的。不過你放心,鄭武已經去接他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安陽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將手中的棉被鋪好,走到桌邊坐下,等著黃大夫回家。
穆洹所猜不錯,事先有過交代,掌櫃並未將黃岐在自己這裏的消息散布出去,但是他悄悄告訴了一家與自己相熟的大戶人家,那人家是城中的富商,家中老娘偶感風寒,本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老人家生了病總是好的慢一些,所以吃了幾天的藥了,老人家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偏偏這商人是個大孝子,看著自己的老娘親生病,他自己也是愁的食不下咽,幾乎請遍了京城中有名有號的大夫,掌櫃這裏的大夫都被請去給老人家看過病,都說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是老人家身子虛,沒那麼快好轉。可這富商不信啊,他想,自己既然有錢,又肯花錢,這病就沒有不趕快好起來的道理,這不,最近又開出了高價請名醫。可巧,遇到了黃岐,這種有銀子賺的買賣,掌櫃自然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