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的濃煙還順著門口不停往裏麵奔湧,那麼一瞬,葛澤煜的身子站在我麵前顯得高大異常,不可冒犯。
這個時候,我沒有選擇,再顧不上這裏麵錯綜複雜的關係了,幾乎是毫不猶豫說出口,“做。”
我以為這手銬解開還要費好大的事,卻沒想到我話音剛落下,就見他掏了把槍,兩下巨響,又快又準,我手上的銬子立馬應聲而落。
一直隻知道葛澤煜在道上有多目中無人的狂,可這裏是廣東,他居然都敢隨身帶槍。
我渾身顫抖的癱坐在地上,他身影靠近,冷峻的麵容說不出的剛毅,“記住你剛才說的話,這次,可是你主動開口的。”
他說完,彎腰寬闊的雙臂穿過我的背和腿彎,一把把我攔腰抱了起來。
男人的魅力在很多處體現,為女人買單的時候,為一個女人擔起責任的時候,再還有就是這種時候。
出了房門熱浪撲麵而來,火勢已經蔓延燒著了隔壁整間屋子,就連門口走廊那一塊都已經被燒斷了路。
火勢太大,貿然這麼過去肯定會受傷,可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路能走。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酒店,但如果要不是在我房間裏磨蹭了那麼一會,其實他早可以自己安全出去的,可他偏偏救了我。
我渾身無力的靠在葛澤煜胸口,隔著薄薄衣料都能聽到他胸腔內有力的心跳。
那一刻,就感覺這個世界上誰對我有敵意,他都那個不會傷害我的人。
葛澤煜頓了頓,低頭掃了我一眼,問我,“隻有這一條路能出去,怕不怕?”
我攥緊了他的衣服搖頭,“怕有什麼用,我的命在你們這樣的人眼裏反正是不值錢,我想不通你為什麼來救我,反正要死也有你陪著,值了。”
“那就抱緊我。”
葛澤煜說了一聲,後退了兩步,抬腿就往前麵衝,空氣一下燙的要把人灼傷,我死死抓緊了葛澤煜的衣服,想抬頭的時候,腦袋一重,被他摁著整張臉埋在了他胸口。
一陣猛烈的天旋地轉,等我再睜開眼,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已經跟他越過那個門口,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全程我都被他護在懷裏,隻聽到他悶哼了一聲,抬頭看到他蹙緊的眉頭,我嚇得立馬坐了起來,“你沒事吧?”
他沒有回應,我嚇得又叫了兩聲,“葛澤煜,葛澤煜你醒醒!”
依舊聽不到他的動靜,嚇得我趕緊呼救,可這樓層的人都已經跑光了,我想起身去找人來幫忙的時候,手腕突然一重。
他攥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拽,我都沒站穩,被他這麼用力一扯,一頭撞了回去,正好便對上他那雙像裝了璀璨星辰的眸。
“看到人暈過去了,不知道要先做人工呼吸麼?”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故意在逗我,我立馬站起了身,“馬上火就要燒出來了,你身份地位這麼矜貴,再不走難道真想一起死在這嗎?”
“這麼惜命,早給捷徑選的時候你要答應了,哪還有今晚的破事。”
他一個翻身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褶皺,拉著我往安全通道出去。
火勢太大,等電梯不安全,我們一路跑了好幾層,才再坐的電梯下的樓。
出去的時候,外麵已經圍滿了人,等我跟葛澤煜上了車,警車和消防車才姍姍來遲。
顯然,這是故意拖延了時間來的。
這麼久,火勢肯定已經蔓延了整整一層,如果不是葛澤煜,等他們上來救我,恐怕我早就不知道被燒成什麼樣了。
想到我就背後一陣發毛,這個社會太現實了,錢和權能驅使多少人和事,即便你辦不到,也隻可能是你的錢不夠多,權不夠大,在這些站在金字塔上層的人眼裏,底層的人就隻是一隻螻蟻。
我後怕的坐在副駕駛上,還沒從驚恐中緩過神,車子駛過一個路口,邊上一輛黑色的車吸引我的視線,六月初六是趙爺的生日,他每一輛車的車牌都是0606。
車子在等紅燈停在斑馬線前,車窗半開,路燈燈光映著車裏的人,蔣穎芝正衣服半解的趴在趙爺身上。
這就是男人的薄情之處。
他的客戶住在酒店,房間著火這事酒店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
可他此刻依舊很有閑情在車裏跟蔣穎芝親熱。
葛澤煜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羨慕別人的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