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腦海裏始終想著警局的那個女人,我心裏總覺得不上不下的。
就她保鏢持槍掏證件的兩下已經足夠說明絕對是個官二代,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她和葛澤煜怎麼看都覺得八竿子搭不到邊,怎麼至於這麼大陣仗去警局撈人。
長得特像鄭中基的那馬仔以為我是擔心葛澤煜所以一直愁眉不展,跟我說了好幾件葛澤煜當時隻身闖到人家對手老巢然後全身而退的輝煌戰績,讓我放寬心,然後轉移話題把我的思緒往別處引,一直陪我聊到車到家門口。
我覺得這人有幾分意思,比葛澤煜那個助理好玩多了,下車之前問了他名字,才知道他叫阿南,沒有姓。
他說很小被人販子賣了,不知道自己真名叫什麼,被賣到一群罪犯窩,從小過的都是亡命之徒的日子,後來有一次他出去接頭,回來就發現窩點被端了,是葛澤煜救下的他,後來他就一直跟了葛澤煜到現在,足足有四五個年頭。
葛澤煜手下那麼多人,我接觸的挺多的,唯獨這個人給我印象最深刻,當時我隻是隨口一問記住了他,卻沒想到這一個人會在我人生後麵的路上起到很不一樣的作用,當然,那是後話。
回了公寓我就衝了個澡,躺床上睡著了,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孫姐打來的電話,問我沒啥大事,她才放下的心,掛電話之前交代我周末沈怡要走,叫我把前一天晚上的時間空出來,給她送送行。
在我們這圈子裏人脈非常重要,運氣好的姑娘遇上官太太扶持,背後幫你一把,都能抵得過那些沒門路的在圈裏摸爬打滾四五年。
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頭都快叫我弄大了,我根本沒心思去維護這種的關係,我剛想找個借口推了,孫姐就搶我前頭給我下了個死命令,隻能答應不許拒絕!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沒看出來嗎,這個新局長啊,是鐵了心要清理這片的官場,黃副局當位期間收了多少人好處你不知道嗎?他就是這次跳樓不死,等著他的製裁也跑不了,就算這是沈寰九給葛澤煜挖下的坑,他既然跳進去,可就沒那麼容易出來了,他再厲害也沒有三頭六臂,也是個人不是?就像你昨晚上車前說的,商不和官鬥,你自己都明白的道理,你還在這個虛度什麼時間,還不趕緊把有利的大樹抱牢?昨晚的事用不了兩天就會驚動京城上邊的人,堂堂一副局的死,他壓不住!”
孫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剛入行的生活她一再教我們的就是手腕要快,心要狠,瞅著情況不對第一件事就趕緊讓自己先從渾水裏抽身。
我壓低嗓音說知道了,到時候我去!
她見我答應,才沒再說什麼笑著掛了電話。
我出去吃了個飯,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兩輛奔馳停在門口,視線往另一頭瞥一眼就看到阿南跟另外幾個我在賭場見過的人在車屁股後麵靠著,手裏都叼著根煙。
我以為是葛澤煜的事情有消息了,隔得很遠就叫了他,問他是不是有信了。
他點頭說是。
我看到他手裏拿了個白色信封以為是葛澤煜寫給我的,快步走過去接過來,低頭往信封裏一看,哪有什麼信,裏麵就一張機票,可機票上麵寫的那名字,居然是陳歡兩個字。
阿南適時在我耳邊開口說,嫂子,要不你先收拾點東西,晚點我們送你去機場,出去玩兩天吧。
我譏笑了一聲,問他,“是叫出去玩兩天,還是讓我出去避風頭?這種時候叫我走,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他沒想到我會問的這麼直接,臉色一頓,委婉的說,“嫂子,這不是煜哥出這事挺棘手麻煩的,這兩天顧不上你,那新上任的局長又把趙爺放出來了,擔心你出什麼意外才叫我們送你出去一陣,這也是煜哥擔心你嘛。”
“不用。”我把手上的紙條搓成團就往地上扔了,“麻煩棘手就想辦法盡快把麻煩解決了,趙爺出來我也能顧好自己,總之,葛澤煜出來之前,我哪兒也不會去。”
我語氣很堅定,阿南和另一個人臉色頓時一變,有幾分古怪,具體怎麼著的感覺我又說不上來。
總是我沒走,但從那天過後,我無論去哪都是一群人跟著,用阿南的話說是黃副局的死這裏麵指不定也有趙爺和沈寰九聯手的份,趙記輝現在在暗處,指不定什麼時候會盯上我,所以後來幾天他們對我都格外小心,可這在其他同行眼裏就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