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坐在葛澤煜左邊的男人,他雙腿很修長,交疊的擱在前麵,躺靠在沙發上的姿勢眯眼打量著我,最搶眼的是他指間那一枚墨綠扳指,邪氣十足。
原本我突兀闖入的氣氛因為他的一句話問的更加怪異起來。
“有了顧小姐這樣的絕色,外麵的女人怎麼可能還入的了煜哥的法眼呀。”蔣穎芝邊說著,邊朝那個男人走去,乖巧的在他身邊坐下,還給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如果是之前,葛澤煜肯定早就站出來幫我出頭了,他是一個多麼護短的人我再清楚不過。
可這一刻他的沉默,他的無動於衷卻像極了一把尖銳的刺狠狠往我胸口紮。
這個圈子呆久了,口不對心的事情我做的也不少,我不是不識風情的女人,即便這一刻,我覺得我傷口已經皮開肉綻,我還是得應付場麵,笑著往包廂裏麵走進去。
“情人攀不上,我跟煜哥有過幾麵之緣倒是真的,既然在這裏遇見了,不敬一杯酒再走怎麼也說不過去。”
“我聽聞葛總輕易不跟女人喝酒,既然你要敬,一杯怎麼夠。”帶著墨綠扳指的男人挑著眉開口。
我朝他看過去,這才有時間好好打量眼前這個人,他個子看著很高挑,麵形屬於消瘦的那種,還透著一股病態的白,黑色襯衣穿在他身上,料子像綢緞的,上麵三顆扣子沒扣,領口鬆鬆垮垮搭落在他胸膛口,露出一片精致的鎖骨。
剛剛聽蔣穎芝叫他封少,可我在這裏兩年都沒聽到過有姓封的顯赫家族。
撇開別的不說,或許我會覺得說不定是哪裏來的款爺富二代,可他手上的扳指卻讓我不得不重視這個人的地位。
在我們這裏有這麼個規矩,哪怕你再牛逼到比你更厲害的爺麵前也得伏低裝孫子,粵圈不像京城,凡事講一個和氣,這裏遍地是一言不合直接開幹的大老虎,敢高調的絕對是底子擺在這兒,不管啥事都能擺了的。
他敢帶這玩意在葛澤煜麵前顯,就說明他足夠實力。
“那依封少的意思,幾杯合適?”
他擺了擺手,豎了五根手指。
我從大理石台麵上端了五個空酒杯,倒滿了剛拿進來開好的人頭馬,滿滿五杯,倒完,兀自端起來。
端起酒杯,我才有正視葛澤煜和他身邊女人的勇氣。
“煜哥,第一杯!我敬你!”我敬你,波瀾不驚闖入我的生活。
“第二杯!”我敬你,悄無聲息攻陷我內心的防線。
“第三杯!”我敬你,打破我內心深處僅剩一點的期盼和希望,讓我認清現實,原來灰姑娘永遠是灰姑娘,十二點之後還不離場,水晶鞋的夢注定是要蘇醒的。
我喝的很急很猛,最後一口咽下去的時候咽岔了,我猛地一陣咳嗽,火辣的酒液停留在喉嚨裏,熱辣的像要灼傷我的咽喉。
我咳的眼前一熱,甚至我自己都分不清眼裏的濕熱是因為這酒太烈,還是別的。
“不過是封少的一句玩笑話而已,喝不下就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