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太摳吝。
關重山皺眉垮臉。生前他從不願帶秦雨珊出場麵,哪怕被周芳逼著也不想帶她去吃些好的,用些好的。
除了心裏的排斥感。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秦雨珊的小家碧玉氣質。表麵上落落大方,實際上吃碗麵都恨不能店家能多給兩粒蔥花。
那是他們倆唯一的一次用餐。秦雨珊為了替關重山省錢,連麥當勞都舍不得進,堅持要去小巷裏吃麵。
店麵窄小,杯盤狼藉,桌上肮髒油膩。秦雨珊帶著關重山小心翼翼的穿過諸多由紙巾棄筷布成的雷區,一臉笑意討好的誇讚這家的麵如何美味如何受追捧。
關重山連坐都不肯坐,平靜的對她說:“我媽讓我請你吃飯,這頓我付錢。”
秦雨珊完全沒聽懂,笑盈盈的說:“是啊,是啊。你請。”
所以-----
關重山當時噗的笑出聲,完全不想向她解釋,有些男人不會認為自己錢包裏的錢,是靠從女人牙縫裏省出來的。
有些男人更在意女人是否能帶給他們情感上的愉悅,生活的趣味與品質。而不是為了一毛兩毛連做人的體麵都沒有。
關重山尤還記得,秦雨珊興高采烈的坐在麵店的小凳上對店主大呼小叫說:“老板,把我這份的牛肉全部給我男朋友,他喜歡吃。”卻還沒注意到關重山連坐下來不肯。他站在一側,冷眼看著這一幕,對老媽強製塞給他這種素質的女人感到憤怒與不可思議。
他們完全不是同一國的人。
當老板果真把牛肉並成一份盡數堆在一碗端上來,用羨慕的語氣說:“你女朋友對你可真好。”
秦雨珊嗬嗬的在一側傻笑,一副小學生等待表揚的神氣。
真正是可笑至極,全不顧他作為男人在那一刹有多麼的難堪與備感羞辱。
回憶往事,坐在小廚神裏的關重山輕輕咳了一聲,說:“這頓我請。”
秦雨珊隻顧著拿湯勺去品嚐這道盛名之下的“招牌豆腐。”一抿之下,大失所望,“還不如我做的呢。什麼,你請?為什麼是你請。我都說了是我付錢了。你也喜歡這道菜,”她小聲嚷嚷說;“早知道你也喜歡,我就在家做好請你來吃。這道菜八十八塊。我能買多少豆腐啊?簡直是搶錢啦。”
關重山訓斥她:“什麼錢不錢的。我都說了這頓我付。”
秦雨珊很不高興,“誰付的不是錢,都是辛苦掙來的,能省當然要省。關重山,不是我說你,你家江梅看著也要生了,孩子出來,那錢就和紙似的,流水一樣的淌。日子不輕鬆,你還是省著些花吧。”
關重山氣得直翻白眼,“秦雨珊,我說你能不能消停點,男人請客,你安安靜靜的接受就行了,哪有這麼多的廢話。”
秦雨珊今日跟天借膽,居然反駁道:“好人家的女孩哪能隨便跟人吃飯。”
關重山大笑,好人家,她還好意思跟他提好人家,試問,哪個好人家的女孩會上趕著給人做倒貼錢的老婆。就算是全天下所有的女孩都能提“好人家”這三字,她秦雨珊也不配。
關重山夾了一筷子青菜,悠閑的問道:“在你看來好人家的女孩應該是什麼樣子?”
秦雨珊不假思索說:“知書達理,賢惠善良。有正經工作,愛護家庭。”
“知書達理就意味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賢惠善良則意指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有正經工作,十幾年前,馬雲辦淘寶還被人指責成不務正業呢。至於愛護家庭,”關重山斜斜的瞟了一眼秦雨珊,“這最後一項,你一定很有心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