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段(2 / 3)

去的人兵分兩路,一個是關家,另一個則是那位新進的保潔員:關重山。

事隊的人疑問道:“從前那位關重山不是死了嗎?”

話音剛落,就挨了一通訓:老板的事,自然是吩咐什麼就做什麼。了解這麼多,想找麻煩麥?

關家重門深鎖,久扣不開。

倒是保潔員關重山家裏有人,一個孕婦挺著大肚子,在鐵門裏驚懼的問:“重山,重山不是上班去了嗎?”

孕婦被這幫人嚇得一張臉刷白,驚懼的問道:“我老公出了什麼事?他怎麼了?工傷還是事故啊?他在哪裏?”

孕婦一直不停的的嘮叨,眼淚刷刷的向下流。

尋上門來的人,不得不編出理由哄騙道:“沒事,是工會組織來慰問家屬的。”

孕婦,也就是江梅立刻破涕為笑。一邊用手不好意思的擦著算鼻子,一邊伸手笑著討紅包。

江梅言笑晏晏,“你們老板不會這麼小氣吧。”

鐵門外,一廂人麵麵相覷,無言以對。於是,她真的討到了紅包。雖然隻有兩百塊呢。但也是錢哪。

江梅將這撥人好言送走。把鐵門關牢了,再仔細檢查門窗,然後進到內室,笑著對關重山講:“已經走了。看,錢錢。”她硬要塞給關重山,“留著給你買條煙抽。”

關重山坐在椅子上,也不推辭,順手把錢放進口袋。笑道:“你倒是不怕被連累。”

江梅若不在意的一揮手道:“怕什麼。我是孕婦,我能免責。說聲我昏了,睡了,沒聽見了。誰也不能證明你進來過。退一萬步講,我還可以說是你協迫我呢。再說了,他們是誰啊?又不是警察。我可沒義務協助他們工作。”

關重山又問:“你就不問問我犯了什麼事?”

江梅一臉悵惘的摸摸肚皮說:“當年,我也不曾管過孩子的爸爸。”

“你倒是對人滿腔信任。”

“不信任又有什麼法子?難道我不信任你,自己就能過得更好些?咱們在一起,雖然日子也不是很長,但你自始至終也沒有害過我,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江梅又說:“你還要我做什麼?但凡我能做得到!”

關重山站起來,微笑著說:“沒有了,照顧好沁沁,也就是三五天的事。”在跨出大門之前,他沒有回頭,盡管他心裏明白,從此後他再不會回此地。但那又如何呢?此地,終歸不是他的家!

☆、56

作者有話要說:補卡真是太麻煩了。而且各家銀行規定還都不一樣。有的要派出所開證明,有的要登報。奔波一天,累得我,-----

關重山出了家門,跳上一輛公車,悠悠蕩蕩的往周芳的墓地趕。天光晴好,他順著山道,看滿目蒼綠,溪水淙淙。周芳的墓就山腰半中,緊貼在一側的則正是周芳的愛子。關重山摘了數把野花獻在墓前,又焚了幾支煙,看著墓碑上自己的照片在青煙圍繞中微笑。

這是最後一次來。他深深的對準周芳一鞠躬。然後頭也不回揚長而去。山路迢迢,冷風蕭蕭。山深林密。這孤單的魂靈的心事,世上不知有幾多,哪裏能聽得過來,哪裏能有性子慢慢看。無非是心尖上一滴血滾燙滾燙的在胸口反複熨過,然後淡下來,化灰化煙隨風逝去,留下一個成熟穩重可靠的自己。這世上的人,有幾個不曾這樣子“死去”再“複活。”關重山冷笑,與世人不同的是他換了皮囊,而他們卻軀殼依舊。不過是一具肉身罷了!有氣力審視五官,倒不如摸摸自己心口,是否也曾萬念俱灰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隻為不想流下眼角的那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