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所以……」
染七忽然想起來,顧向南的母親,就是心臟病去世的。
顧向南拂開他的手,「不用了,之前我住那麼久的醫院,全身檢查做的還少嗎。」他這麼說,顧懷東想想也有道理,是他關心則亂了。
「你們住哪兒?」
「酒店。」顧向南牽住染七的手,「我們走吧。」
顧懷東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其實他想告訴他,他之前住的公寓還在,他可以搬過去,可是沒有機會。
一步錯,步步錯。
染七回頭看了一眼顧懷東,他眼裡滿是傷心,他和顧向南之間的關係何時開始如刀如冰的。
進了電梯,染七抬頭看了看顧向南,握著他的手緊了緊,又想著剛才顧懷東說的話,於是問:「老公,你真的不用做個檢查嗎?」
「嗯,不用擔心了,我還要陪你一輩子的。」
顧向南瞭解自己的身體狀況,由於她母親去世的原因,他曾特地帶著安安一起檢查過,但是不是所有的先天性心臟病都會遺傳,他沒有,安安也沒有。所以他慶幸。
一品安茶室。
「張律師,請坐。」林秀清微笑著請對麵的中年男子坐下。
張友宏是H集團的律師,同樣負責顧青雲的遺囑。
「顧夫人。」張友宏禮貌的稱呼,打拚這麼多年,他怎麼會不知道此時此刻,對麵這個城府極深的人,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知道,我丈夫的遺囑。」她替他斟了杯茶。
「顧夫人,顧董還在世。」
「那要是明日就不在了呢?」她聲音變得刻薄。
張友宏淡然一笑,站了起來,鞠了一躬,「顧夫人,做人不能太貪心。。」
說完這句話,他便離開了。
林秀清盯著清澈迴旋的茶水,右手輕輕晃動,若有所思。
酒店,顧向南站在陽台,手中一杯清咖。
染七熱了杯牛奶,走到他身邊,將他手中的咖啡換下:「老公,還喝咖啡,這麼晚了,不睡覺了嗎?」
「你先睡吧。」
「在想……爸嗎?」染七問。
「嗯……一部分吧……」顧向南答。
就在剛才,張律師打電話找他,說是與他父親的遺囑有關。其實這些他都不在意,他側過臉,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染七。
一個多月之後,顧青雲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當他醒來,染七親口告訴了他,她與顧向南已經結婚的消息,他表現的很平靜,生死關頭走了一遭,像是看開了。
「你會好好照顧他的吧……」他帶著氧氣罩說著。
「嗯。」染七答。
他閉上眼睛,細微的點了點頭:「我欠他太多了……」
染七抿了抿嘴,不知說些什麼。
見過顧青雲後,染七決定獨自一人回國,她有些想念安安,而顧向南則留在美國,說是處理一些事情。
臨走前,顧青雲拖張律師給了她一個信封,她還沒打開看,裡麵是什麼。
就在飛機落地的那一刻,她接到了一同電話,像是算好了時間一般。
「喂?」
「是我。」
那個挫骨揚灰,染七都能認出來的聲音。
「一起吃個飯吧。」電話那頭的人說。
高檔西式餐廳的一個包廂,染七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西餐的短桌上,菜餚豐富,香味濃鬱,而染七和林秀清隻是相對而坐,沒有人拿起刀叉。
染七這才開始打量起她,這幾年,歲月對林秀清不夠寬容,她老了,眼角的細紋加深,敦厚的妝容蓋不住她暗黃的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