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聲。
“你個婊子!”
“我沒有……”
“這兩個孩子是不是我的?”
“孩子是無辜的,你別,啊——”
“小聲點,你想吵到別人嗎?”
接著就是從樓上下來的腳步聲與拍門聲。
女主人換了一身裝束,她穿著一身睡衣,披頭散發,懷中抱著一個小孩,匆匆忙忙地跑了下來,不斷地拍著二樓的房門。
這裏住的都是客人。
顯然,這些客人都不想摻和進別人的家務事,一個願意開門的都沒有,全都在裝睡。
整個二樓都靜悄悄的,唯有女人絕望的呼救聲。
女主人懷中的小孩無力地趴在那裏,不知道生死,從她們身上流出來的血染紅了整條走廊。
啪——
女主人再一次拍向了房門,在門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血手印。
沒有人回應。
他們選擇了明哲保身。
女高中生遲疑地說:“我們不救人嗎?”
金鏈子咧嘴:“要救你出去救啊。”
女高中生頓時沒話說了,她並不敢出去。
“行了,熬過這一晚就可以了。”老陳眯了眯眼睛,“這應該是衝著那個沈冬青去的,和我們沒關係。”
“小姑娘,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你沒有救別人的資本。”
“不過今天晚上應該是過去的重演,可以獲得重要的線索,我們看看就可以了。”
果然,門外的女主人在拍了兩下門後,就轉移了目標,來到了沈冬青住著的房間前。
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差點抱不住懷中的小女孩,還沒爬到門前,她就摔倒在了地上,一個圓滾滾的腦袋就從她的懷裏掉了出來,滴溜溜地滾遠了,停在了一個男人的腳邊。
小女孩的腦袋怯生生地喊了一聲:“爸爸,我會乖的,不會吵到爸爸的……”
她的爸爸卻一腳把她給踢開了,提著一把斧頭,朝著女主人的方向慢慢地走了過來。
男人走得很慢,每一步都發出響聲,像是敲在心間,令人心頭一顫。
女主人哀求地看向了A先生:“求求你……”
A先生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高高舉起了斧頭。
就在斧頭快要落下的時候,身後的房門打開了。
沈冬青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大半夜的幹什麼呢?”
明明應該死了的A先生站在門口。
因為常年做農活的緣故,A先生長得十分壯實,如同一座小山般。他目光陰鷙,完全無視了沈冬青,直接落在了女主人身上。
女主人害怕地縮成了一團,無力抵抗,與柔弱的外表不同的是,她黑發下的眼睛卻是冷漠無光。
她早就死了。
這是那天晚上的重演。
隻有她死了,才有能力進行複仇。
兩人都無視了不該出現的沈冬青,盡責任地將過去重演。
斧頭重重地落下,發出一道尖銳的破空聲。
很快,磨得鋒利的斧頭就會將女主人連帶著小女孩砍成兩截,鮮血與內髒在地上亂流……
可是想象中的畫麵並沒有發生。
斧頭停在了半空中,無論A先生怎麼用力,都紋絲不動。
沈冬青一把抓住了斧頭,皺眉:“這是幹什麼?家暴?”他義正言辭道,“家暴是不對的,你最好還是停止你的行為。”
雖然沈冬青當了千年厲鬼,但基本的道德準則還是有的。
A先生趁機抽回了他的斧頭,直接無視了胡言亂語的沈冬青,再次砍向了女主人。
又砍空了。
沈冬青再一次抓住了斧頭,認真地說:“你在這樣我就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