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儀領人圍著潁川城轉了一圈,根本沒有發現破損或是低矮之處。這座陳舊的城牆,在戰火中仍然能夠保持如此好的造型,的確令他難以置信。
這就意味著,若李濤不開城門,他也隻能強攻了。
他心裏更是明白得緊:黃巾軍士卒們善野戰,不善攻城,光靠他們這些隻知道用腳底板想事情的家夥,短時間是無法拿下陽翟城的。
他之所以這麼急著攻城,就是為了趁十八路諸侯無暇顧及這裏,而南陽郡和汝南郡又有人牽製之時,奪城控郡,恢複黃巾軍往日的榮光。
這樣一來,他也可以在聖女麵前好好表現一番,更不用看誰誰的臉色了。
想到這,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中打定主意:裏麵的守軍穿得亂七八糟,不過是些烏合之眾罷了。若圍城時日一久,他們必會不攻自破。
所以,他也不客氣,命人大大方方在城外一箭之地外安營紮寨,就是為了讓城中的守軍又急又氣。
同時,他還派人射入了數十支勸降信,言辭十分淩厲,相信城中的膽小之人看了之後,一定會想辦法投降的。
李濤站在夕陽下的城頭,看著城下如同螞蟻一般渺小卻麻煩的黃巾賊子,語氣悲慟道:“想我堂堂一大漢郡守,想除賊安邦,卻有心無力!可悲可歎!”
“郡守大人不必擔心!黃巾軍不過是一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可憐蟲罷了!攻城並非他們的強項,我們可以據城守之。”中年文士好生安慰道:“城中糧草雖然被西涼賊子洗劫了一番,但由城中大戶所捐獻出來的糧草,足以維持守城兵士一月有餘。黃巾軍雖然勢大,但短時間奈何不了我們,就會自行退去。”
李濤看著一旁的中年文士,拱手道:“先生一語中的,救我潁川於水火之中,此乃高義!我代表潁川一郡感謝你。”
中年文士淡淡一笑,還了一禮:“某為潁川人,自為潁川效力。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李濤好奇地問道:“潁川人?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某姓荀名攸。”中年文士說起來十分平淡:“山河破碎,鬼魅橫行。吾輩自當橫流滄海,力挽狂瀾!”
“潁川荀氏,八龍威名,響徹州郡!”李濤身形一顫,大聲驚呼起來,再一拜道:“敢問先生能否屈身潁川,以報國家!”
“國家國家,有過才有家!我輩當以漢室忠良曹孟德為榜樣,以拯救國家社稷為己任,萬死而不推辭!這裏還是交給你了!”荀攸撇撇嘴,轉身離去。
李濤有些著急了:“先生,你去哪?”
荀攸頭也不回:“當然是去搬救兵!”
他那不算偉岸的背影在夕陽的照耀下越拉越長,漸漸消失不見。
李濤微微歎了一口氣,道:“曹孟德,就是那位在滎陽慘敗、差點連命都沒有的那位?荀氏之人果然品味獨特。”
一夜相安無事。
何儀有些鬱悶了,他等了一夜,城裏的人竟然沒有一個出來投降的。
一萬多張嗷嗷待哺的嘴還在等著自己呢!
不過昨晚,他也沒有閑著,已經命人連夜搜集並打造了十幾個簡易的雲梯,以做攻城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