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樘華那邊很冷,阮時解這裏也不暖。
阮時解給樘華裹上圍巾,戴上帽子,又押著他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才帶他出門逛去。
臨近年關,到處都很熱鬧,外麵已零星聽得到人放煙花爆竹的聲音。
今年也在禁煙花爆竹,被抓到了要罰錢,時人不敢光明正大放,隻是偷偷隔一會兒點一發。
爆竹聲零零落落,卻將過年的氣氛充分烘托起來了。
樘華感慨,“我們認識的時間馬上就要滿兩年了。”
“嗯。”
樘華筆尖被凍得通紅臉,半張臉捂在圍巾下,嘿嘿笑了起來:“先生,你知道我見你第一麵時,心裏想什麼嗎?”
“想什麼?”
樘華不懷好意地掃他頭頂一眼,“我當時在想,這人頭發那樣短,不知是否是剛還俗歸來的大和尚哈哈哈。”
阮時解再怎麼七竅玲瓏也想不到他念頭居然是這個,當即哭笑不得,“然後呢?你當時突然見到我也不害怕?”
“怕是怕,我當時不是逃了一回麼?後來再想想,見你總比餓死要好,我又回來了。”樘華笑:“你喂我吃東西,救了我之後,我便知曉你是好人了。”
阮時解感慨,“也就是遇著我,換一個人你連渣都不剩下。”
樘華心裏也有些後怕,不過此時聽他說這些話,樘華板起臉,一本正經道:“我們這叫千裏姻緣一線牽。”
阮時解失笑。
保鏢們在後麵跟著,天氣有些冷,阮時解見樘華這模樣,帶他去旁邊的酒店吃宵夜。
樘華被投喂了一肚子美食,吃飽喝足犯困,被阮時解帶著回家去了。
朝廷年二十四才放假,還要好幾天,樘華待在府裏呆得不舒服,幹脆收拾東西帶著江平原他們去莊子上住下。
他身邊的家生子很少,大多數仆從都是從外麵買來的人,過年也無處可去,樘華不必給他們放假,故身邊一直不缺人伺候。
這日,江平原從外麵進來,樘華捧著個手爐正好跟他撞上麵,見他行色匆匆,大步邁進來,不由問:“你上午去哪兒了?這麼急慌慌?”
“去莊子裏走了一趟,又瞧了瞧鋪子。”江平原笑道:“待會要去準備各處的年禮。”
樘華知他指的是皇都郊外的那個莊子,不由問道:“可還順利?”
“順利,莊頭等人過幾日便要過來送年禮。”
樘華瞄到他手都凍紅了,忙把手爐塞進他手裏,又問:“鋪子裏如何?”
“還成,生意一般,利潤倒過得去。”江平原道:“天氣還要冷上一兩個月,可再賣一季。”
樘華一想到他們的毛衣,麵上有些得意。
他們的羊毛衣從取毛洗毛到織毛衣經過了數個步驟,期間投入人力物力無數,兼之這產品舉國上下他們獨一份,故定價定得有些高。
中碼的羊毛衣每件五十兩,每小一個號減二兩銀子,大一個號增二兩銀子,由此類推。
男士的羊毛衣則中碼每件六十兩,也是小一號減二兩,大一號增二兩。
樘華從創立這個鋪子以來,走的就是奢侈品路線,降價是不可能降價,哪怕關店他們也不會降價。
正是因為品牌後麵還含著其他東西,他們鋪子裏的生意一直不錯,高門大戶家的少爺小姐都以能用上他們的東西為榮。
羊毛衣從羊毛到衣服蘊含著好幾個技術難點,樘華估計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哪戶商家能夠破解。
有實力的商家不會特地冒著得罪他的風險來從他嘴裏搶肉,沒實力的商家又沒那技術,他們可安安穩穩掙上幾年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