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本來就多,子子孫孫數十人,正宗的皇子皇孫都不一定有封號,他這偏房庶子就更不大可能了。
然而,滿皇都都覺得不大可能有出息的人偏偏最有出息,樘華無論做官還是從商,都做得風生水起,令許多人大跌眼鏡。
隻這一遭,暗地裏嫉恨他的人就不知有多少。
先前叫他“顧狂”等花名的人便多少期望他狂妄自大,自毀前途,隻是世事難料,他不僅沒有自毀前途,還大放異彩,直至這個地步,大部分人已惹不起他了。
年初十,早朝正式開朝。
樘華現在已經是四品官,平時不怎麼上朝,不過大朝會須得參加,像年初十開朝,第一次的大朝會,他是必定要參加的。
江平原平時跟他住在莊子上,知道他要開朝,頭天晚上便令敬宜與瑞梔兩個熨燙好衣服,準備朝珠朝靴等。
他們離得遠,第二日天未亮,樘華就被挖了起來,送上馬車,江平原親,自駕車帶他往宮裏趕。
樘華眉眼餳澀,困得在馬車裏直打哈欠,喃喃道:“這日子也太什麼了,天又冷眼又困,還得顛顛簸簸去上朝。”
江平原溫聲,“公子莫說這樣的怪話,這難道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榮譽?若換個尋常人來,寧願短壽十年二十年,怕也想獲得個顛顛兒上朝的機會。”
“事實就是如此嘛,我也就在你麵前說說。”樘華靠在靠墊上,從匣子裏摸點心吃,“我約了千曲他們過幾日去逛元宵燈會,你記得空出時間來與我一道去。”
“我知道了。”
江平原現在也忙開年了,他既要管鋪子,還得安排兩個莊子,甘華那邊香雲紗的印染不能停,穀準的玻璃也還要繼續燒,郎窯瓷也得跟進。
他是大管家,雖然下麵有許多人手可使話,但這麼多事也足夠令他忙得腳不沾地。
江平原都在太忙,忙得都快想不起來操心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樘華倒解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他白天在這邊忙碌,晚上過去黏著著他阮哥,日子過的充實又快樂。
樘華住在莊子裏,不必擔心有人突然闖入他房間,心裏一直暗搓搓計劃晚上去跟阮時解睡。
如果不是阮時解最近實在太忙,要處理他公司新項目的事情,樘華計劃早就得逞了。
樘華到宮門前時,天才微微露出點白光。
官員們大多已經到了,大家啃餅子的啃餅子,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的說話。
許多人看見樘華過來,紛紛揚起笑臉跟他打招呼,其中也不乏一些長官。
樘華忙謙虛地回應,該拍馬屁的拍馬屁,該結交的結交,短短一年多,他已經成為挺適應官場的老油條。
大朝很快便開始,大家排好隊,在太監的引領下,慢慢到議事殿去。
樘華排在靠後的位置,站著聽了全場。
他這種級別的小官員,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的話,在朝上基本不會說話,就算有事大多,也還是以上奏折為主。他們的官位實在太低了,一般來說沒有他們說話的機會。
絕大部分人當官當得比較謹慎,奉行中庸之道,不會做這個出頭的椽子。
樘華站著聽了近兩個時辰,國家大事都心裏有數了。
隨著太監一聲退朝,樘華他們這些官位低的站在原處,等前麵的大人們先走,才在後麵慢慢跟上。
“樘華——”聽到前麵有人叫自己,樘華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他睜大眼睛往前看去,隻見四皇子正他招了招手,二皇子顧戈也在。
樘華心中一凜,腳下卻小跑幾步跑到他們跟前,認真行過禮,叫了一聲,“見過二殿下,四殿下。”
二皇子顧戈笑道:“樘華何須如此客氣?都是親戚,叫我們一聲兄長便是。”